赵二嫂敏捷的撤了桌子,又倒了碗粗茶给瑞雪,笑道,“赵娘子本日如何有工夫来坐坐,船埠那边张嫂子本身能够忙得过来?”
瑞雪点头笑道,“铺子里除了中午时有几个门客儿上门,平时都安逸得很。”
瑞雪拍门时,他们一家四口正在吃早餐,听得瑞雪喊声,青山娘就出来开了门,把瑞雪迎了出来,瑞雪见堂屋里的饭桌,有些难堪,暗怪本身过用心急,扰了人家吃早餐。
赵丰年点头,淡淡说道,“不冷了,昨晚你给我吃甚么药了,药效不错。”
张大河因为瑞雪要留在家里照顾赵丰年就自告奋勇陪着张嫂子去船埠看铺子,幸亏铺子里只卖茶水,干粮是提早做好的,雪羹也有现成的卤汁,他们伉俪也对付的来,瑞雪道了谢,送他们出村后,一时心急,就拐去前院赵老二家,想着尽快给自家也盘铺炕,赵丰年睡得热乎了,也就不会等闲染上风寒了。
只是白日里繁忙疲累,加上大半晚的担忧,让她这一睡就到了天亮。
瑞雪扭头看了眼棉被下不断颤抖的赵丰年,感喟道,“嫂子,让你和张大哥跟着挨累了,不过,这游医的医术实在有些不能让人佩服,我家掌柜的明显就是受了风寒,外热内冷,可他却说内心积了火气,这纯属无稽之谈。如果真遵循他的药方抓药,到时恐怕病情更重。”
水尚未烧开,张家伉俪就引了一个黑瘦的中年人出去,连声喊道,“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赵老二因为有些技术,农闲的时候常出去做些长工,家里又只要两个儿子,以是,日子过得在村中算是数一数二的殷实,院子里三间正房,外带东边偏厢,都挂了灰瓦,比之村里各家的茅草房顶要好上很多。
张丰年的睫毛颤了颤,渐渐展开眼睛,辩白好半晌才看清面前的人,张了张口,想要说话,无法嗓子太干发不出声音来。
赵二嫂微不成见的撇撇嘴,脸上一副公然如此的神采,热忱好似也随之减了三分,问道,“赵娘子但是有事要我们帮手,我家这口儿固然没有张家大哥有眼色,会攀结,可也有把子力量,赵娘子有事固然叮咛就是。”
“药?”瑞雪放下托盘,低头假装繁忙,粉饰着俄然红透的脸颊,“啊,我昨晚熬了一碗浓姜汤,掌柜的不喜好那味道,只喝了半碗,没想到还真发了汗。这不,热也退下来了。”
张家伉俪听了非常欢乐,瑞雪却看着他手指甲里的泥垢和满口黄牙,内心一阵阵直犯恶心,恨不得拿个湿布巾把赵丰年的手腕擦上十遍八遍,听得那翻盖后被子积了火气的狗屁结论,更是皱了眉头。但是此人是张家伉俪请来的,想来常日也是常在村中走动的,倒不好冒然获咎,因而勉强笑道,“那就劳烦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