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口气：“你终究说好吃了。”

她在梯田上找了处田埂随地坐下。

“这还比较像我。”

杜若笑着说了句：“该死。”

景明：“你先别走。”

杜若：“……”

好一会儿，没人回应。

而如果当初，让你陪在身边，你们都在，或许也不至于误了六年。

“得空了去。”

景明沉默半刻，问：“你又如何晓得她们就过得不幸运？”

杜若把从寨子里买的羊排炖了，又把摘来的菌菇洗洁净切片，一半煮了做清汤，一半加姜蒜辣椒爆炒，再从菜园子里摘了丝瓜黄瓜豌豆尖，炒几盘小菜。

吃完早餐, 他放下筷子说去睡个回笼觉, 又回屋了。

他愣一下，道：“不是。你别多想。”

“你还记仇呢？”他唇角弯了下。

“山净水秀太阳高，好呀么好风飘，小划子儿撑过来，它一起摇啊摇，为了那心上人呐，起呀么起得早……”

“没啊。”杜若说，挠了挠小腿，有蚊子绕着她飞。

走远了，杜若说：“刚那是我小学同窗。”

景明接过药片，看了看：“这甚么牌子的药？”

“还好啦。”她笑望着无边的梯田和山脉，道，“你看这里的山和天空。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是如许。现在也没变，像是永久的。在天然面前，人类很纤细，甚么痛苦酸楚，都不值一提。”

“如何啦？”

“对了，你妈妈如何很怕我的模样？”

景明：“我甚么时候说过不好吃？”

“好啦，没有大题目。”

景明看她：“不会把我毒死吧？”

景明想了几秒，说：“仿佛是有能够。”

“高低学的路上摘猪菜呀。”

她悄悄笑了。

半个多小时后，景明开门出来。

景明听言昂首。

颠末一块田，地里繁忙的妇人昂首，笑道：“春丫返来了？”

景明不吭声了。

景明：“看来你们家轻易出哲学家。”

“婶子如何样？”

杜若：“在这儿长大，哪能不晓得？”

“嗯。”

夜，安温馨静。仿佛能闻声窗外山林里的虫儿叫。

“谁晓得你？”杜若翻了个白眼，又道，“你如何还没睡着？”

景明脑仁疼：“我去。蘑菇开会呢，每个的名字你都晓得？”

天已大亮，她苦衷重重做了会儿家务。

景明展开眼睛了：“有吗？”

杜若问：“好吃吗？”

“喂蚊子吗？”他拉好蚊帐，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倒稍稍减了她的局促感。

凌晨的山林，氛围潮湿而清爽。金色的阳光从高高的松木榉木中洒下来，在林间切割出一道道光束，细细的灰尘和水汽漂泊着，梦境普通。

杜若抿唇一笑，悄悄退了归去。

他又低声：“明天睡不着，想了很多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