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掀起门帘,瞥见尤怜薇正兀自躺在贵妃榻上眯着眼安息。萧煦靠上前去,悄悄唤了声“母妃”。
怜薇笑着道:“母妃知你也是极爱这瓜片茶,正巧克日得了些,等下带点去,常喝了也无益身子。”
萧煦早早地叮咛厨房上了晚膳。雁桃早已从床上起来了,指导着丫环摆了饭菜。
怜薇宠溺地看着萧煦,道:“主子们哪有那胆量,倒是雁桃是个短长的角色,偏了主子们能听她的。”
萧煦也没想到这么巧,完整没有防备,顿时,也是又急又惊道:“对不起,是我莽撞了,你没烫伤吧。”
萧煦才开了门,抬脚跨出门槛,便一头撞上了门边的平雪。只见她惶恐失措,将手里的一个碗直直摔碎在地上,碗里的汁液撒了一地。
萧煦也欢畅道:“母妃就等着当奶奶吧。”
萧煦听得怜薇连尚方宝剑一事都晓得了,晓得定是王侍臣对她说的。想着,那王侍臣果然对母妃无有坦白,连朝堂之事都竟说得如此详确。
雁桃听萧煦如此体贴语气,只喜上眉梢,含了十二分柔情地替他夹菜舀汤。满满一桌子菜肴均是萧煦常日里喜好的,萧煦吃的甚是温馨舒畅。
萧煦皱着眉头道:“我知你难受,但看在孩子份上,也要用力多吃一点,如许我也好放心些。”
这时,孙平雪端着两杯茶出去,道:“王爷,您喜好的六安瓜片,奴婢用客岁竹叶上的雪水烹的。”说着,别离端了递给萧煦和怜薇。
雁桃一时急了,站起来,摆布踱着道:“我去丞相府,让丞相和皇上说说,现在妾身已有身孕,就说是要照顾妾身,不成北上。”
怜薇轻柔一笑道:“没甚么不好。不过是王侍臣明天拿出去的一些山查、知母、决明子、黄芩、白蔻仁等。说是秋寒将近,让我细细熬着喝了,对我的脾胃无益,不至于冬寒里老是反酸、有趣。”
萧煦闷闷不语,只觉母妃本日竟是话里话外向着王侍臣。
萧煦道:“瓜片乃茶中极品,母妃最爱此茶,且瓜片茶无益母妃消化不好的疾病,母妃就不要给儿子喝了吧。”
可现在天子已然是皇兄了,宫中高低那里不是他和太后说了算的,就连这一个个的宫女寺人也难保不是他们的眼线。母妃与王侍臣如此靠近,只怕是迟早要落人丁舌,引来祸端了。
萧煦沉沉道:“过两天,我怕是又要离宫去了。我问过太医了,说是有身初都会有所不适,过段时候就好了。我不在你身边,你本身要好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