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跟着又伸脚往上面踩了几下，那东西顿时像吸足了水的海绵，不断地往外吐出黑水来。我见大炮仍不断念，想起他说的坛子肉，又筹办逗他一逗，说道：“炮爷，您不是说你记念济南凤集楼的坛子肉吗？我们这也没见甚么凤集楼的分店。有句话说的好，叫远水解不了近渴。你看这地上的肉水嫩水嫩，估计也不比凤集楼的差，要不您趴下啃几面尝尝？”

墩儿大炮听我这么一说仿佛都有点不测，愣了两秒才像小鸡啄米普通直点头。我转脸看了祥子一眼，发明这小子倒没甚么反应，伸手在往兜里掏烟。

我定睛一看，这死人脸上的皮肤固然被水泡的发白，但看上去仍光滑细致，不像人的皮肤。脸上虽有五官，但大多恍惚不清，整张脸上也没有毛孔，秃油油的一张脸，怪不得让人看起来感觉有点奇特。

我赶快号召大炮和墩儿来帮手，四小我扯开了那团烂肉扔到一边，大炮和墩儿又拿工兵铲的铲面卡在了裂缝当中，两双手一用力，只听“嘎吱”一声，一块四四方方的粗木板便从空中上翘了起来。

我们四个都是明眼人，稍作察看就明白这是个暗道。但究竟通往那里，大师都吃不准，一时候氛围就沉闷下来了。

我伸手揉了揉鼻子，对着大炮他们仨说道：“你看此人光秃秃的，浑身一丝毛发都没有，看起不像是真人。”

我用鞋底刮了刮被黑水泡湿了的灰尘，粗木空中上鲜明显出一条裂缝来。那条裂缝切面整齐，不像是粗木的纹路，又跟别的粗木板块间的纹路是非分歧，看起来倒像是有人在粗木板上开了个口儿，直通到地上面。

我看墩儿始终不说话，祥子也在昂着脸，脸上的神采似笑非笑的，伸开嘴接着大炮的话说：“这事换平常我必定不建议大师下去，不过我们先不说来这的目标，单就说到了洞口。假定明天不下去，今后都得把肠子悔青了，不如趁着这个机遇扯着皋比做大旗，刀山火海都闯他一闯。”

大炮眼看没说过我，内心憋着口气，没等我们三个发力，部下一用力，怪叫一声竟然单人就把坛里的东西勾出来了。目睹那玩意暴露大半，又在坛沿上一顿，歇了把力，最后才把它扔在粗木的空中上。

我看大炮把这个皮球又踢了返来，顿时又想起他吃了死人饼这一茬，张口圆道：“炮爷，您不是经常说肚大吃四方？依我看这减肚子就免了吧，明天您要不把这地上的十几斤白肉打包带走，我怕是难以服众啊。另有，坛烧八味那两个标致的女办事员，我看您也别惦记了。”

此时工兵铲锋利的边沿又划破了一些皮肤，内里流出一些黑乎乎的液体。那味道腥臭非常，仿佛海边抛弃的死鱼烂虾，日子久了收回的腐臭味道，冲得我的鼻腔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