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侯爷身边的管事叶忠,他站在屋外道:“大女人,侯爷叫我送几枝桂花过来,还请大女人快些起家打扮打扮,莫要误了进宫。”
“不必。”霍渊心说昨日也不见你们惦记她的伤,“陛下已经送了最好的药来。”
叶白榆没答。唱甚么,天然是唱你进我退,相互摸索。
“哪儿啊,我吃了发热的药,这会儿起效了,精力不好罢了。”叶白榆说,“侯爷另找了送进宫的桂枝,这是欺君,我要去了定会不利,不装病他们那里能放过我。”
“那就再种一颗。”叶白榆减轻力道摁了一下他的头,“不过得过几日,这断树的戏还没唱完呢。”
“大管事,大女人病情甚重,得快些降温保命才行。”
萧宸此人智谋过人,不好乱来,一枝桂已经透露太多。进了一步天然就要退一步,若叫他肯定她是顾弦音,难道自投坎阱。
“花都没了,进宫去找倒霉吗,叫砍树的对付去。”叶白榆说话去了竹屏后,趟回本身榻上。
“霍小渊,转头把这些桂枝捡了晒干当柴烧,那些大木箱子不要动,食盒里的吃食我们争夺这两日就给它干完,我瞧着有道白煮羊肉,你加热时多撒点胡椒青蒜,好吃得很。”
霍渊看了看那些食盒,他记得大女人喜食羊肉,偶然他们啃无滋有趣的饼子时,她会念叨两句白煮羊肉,说想着那味道就权当吃了。
“你?你一个妇道人家去请甚么罪?”叶镇泽怪她添乱,“难道叫别人笑话我不担事。”
霍渊严峻:“阿姐你病了?”
在她回身后,霍渊的脸就红成一片,那自发顶蔓开的热度似阳似火,烫得他浑身躁动。
“你这顿鞭子挨得冤,那桂树可有可无,你不是不晓得,做甚么要去遭罪?”叶白榆嘴上抱怨,动手重柔,这么深的口儿,若不是萧宸送了药,怕要留下疤痕。
她跪地请道:“侯爷,我自知给侯爷添了费事,既然榆儿不能进宫,我便亲身进宫与陛下请罪。”
现在桂树断了倒是恰好有了不进宫的借口。
当时他独一的动机就是抓紧这一点暖,要死死抓住。
小偏院巴掌大一点,桂树一倒就占了一半,再堆几个宫里送来的大木箱,热烈得无处落脚。
她想说等今后另寻个院子再种一颗,但又不知今后在哪,又吞了归去。
叶白榆默了半晌,抬手去揉霍渊的头,“等今后……”
她常摸他的头,像撸猫崽子。最开端他顺从,厥后逐步风俗,依靠,再厥后就是上瘾。他巴望她碰触他,却又忐忑,怕她看出他的巴望。
这两年的日子落拓纯粹,到处都有桂影。他们在桂下赏花开叶落,盼阴晴雨雪,听人间百态,偶尔还会砍枝炙肉,落花烹茶,细心想来,样样贵重。
叶白榆绕着几个黑底金纹的漆木箱转了一圈,翻开几个饭盒看了看,最后翻开了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