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的眼睛始终睁着，他这些天，始终都睡不好，即便睡去了，也是极其不平稳的。

“我想晓得那一年你许下的欲望究竟是甚么？”男人目光灼灼，笑意几近要从唇角眉梢满溢出来，乃至还带了几分辩不清道不明的。

“恰是。”冯赐白笑着点头，笑得更加山川潋滟，“那秦女人与钟徒弟可谓真是话本子里说的斑斓良缘，天作之和。你想，钟徒弟向来不上暮归楼，恰好那天上了，还不早不晚碰到了，更加奇异的是，她竟然这么像钟徒弟的mm……你说，巧不巧？何况……本少爷我已经给她赎身。”

“不敢，不敢。”

钟檐那里受得起如许一拜，“冯少爷谈笑了，我这么一个败落伞匠，何喜之有？”

“冯少爷，我不过是戋戋伞匠。”

六岁的时候，他第一次面对了灭亡，在胡狄的荒漠上，生命仿佛蝼蚁，娘亲是被活活饿死的，他没有哭，安静的吃完了娘亲给她留下来的半袋青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