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湿气,有股河边特有的淡淡泥腥,又异化着多少花草芳香,让李轩非常舒畅。时不时微微闭目浅嗅,神清意爽。
范阳县城是没攻陷,可大户的田庄都在县城以外呢。
威风的都让李轩在风中混乱了,这是交战疆场的小将,还是过家家的熊孩子啊?
“牛叔,老当益壮啊,牛婶显怀了。传闻肚尖儿为男,八成你要抱小子啦。”
古全军,除前中后,就是正军,辎重之军,老弱之军。
“李家哥哥,俺串了六条肥草鱼。”
蜡黄色的粗糙脸庞之上,笑容浑厚,温馨,有股震惊民气的美。
只不过大户田庄会修坞堡,远比黄巾军的营寨坚毅。
威胁出口,劈面嘲笑,这要灰溜溜的扭头就走,没法混了。
即便陌生的目光对上,他还是笑嘻嘻的点头。
身前八个刀盾壮汉,摆布护着一匹黄鬃马,顿时一员提枪的黄巾军小将,周遭一众黄巾军,对小将神采恭敬。
“小仙儿,又去捡树叶啦?”
“…算了,不消捆了,这号怪鸟如勇敢跑,癞蛤蟆都能咬死老天鹅。”
这类坞堡要仰攻不说,攻城东西都使不上,远比范阳城难打。
因为皂角浆洗出来的衣物太硬,每天临河都是一阵“咚咚咚”的动静,一根根捣衣杵高低纷飞,妇孺或是神情暗淡,或是欢声笑语,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围城兵戈。
黄鬃顿时的圆脸小孩,眼神一斗鸡,居高临下的盯着李轩,一脑门官司:“小盆友?咱俩有过一个盆用饭的友情?你是?”
李轩的脸上一样挂满了猜疑,心中的不解越来越多了,谨慎翼翼的瞅了眼鄙弃他的顿时小将,赔笑道,“鄙人李轩,小朋友如何称呼?”
……
杀鸡儆猴的意味更多些,只是铁公鸡的毛不好拔,一不谨慎就崩了牙。
李轩一样没把问候人老婆当回事,边走边与熟谙不熟谙的打趣笑闹,一点不把本身当俘虏。
“邓将军公然慧眼识人。”
李轩一脸敬佩,又眼睛眨啊眨的看着熊孩子,弱弱道,“将军可愿收义子?李轩鄙人,愿奉摆布。”
很多阵势险要的坞堡,不是扼守山坳口,两山夹一河的险要,就是建在丘陵之上,吊桥护河当中。
“小仙儿哥哥,甜菜,甜菜俺摘了十几筐呢。”
黄巾军连正军都没有,满是揭竿而起的农夫与裹挟来的流民。
一看就难打的坞堡,黄巾军碰到多是欺诈,摇旗放炮,门前鼓噪,诈出赋税牲口则罢。
可这么小的将,有六岁么?拎着那么长的枪,老长的枪头闪动着金属的光芒,看起来就不轻,他都不见得提的动,这小孩是如何做到的?
“让俺家憨夫抱来便是。”沈家阿嫂哈哈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