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刀杀鸡,他自以为已经够正视这群打着赤旗的土豪了。毕竟幽州乃边地,守兵胡骑多有,民风彪悍,拿豪族武装当大汉官军对待,也就是了。
更别说现在他的麾下,但是三千幽州突骑。
不知赤帜何军,不明刘玄德何人,笼城闭门情有可原,可现在城外灯号已明,怎还不放吊桥?
严纲与单经同时顿时抱拳施礼,低头带马侧转,一脸倒霉的领着二百余骑朝城东驰去。
那就是一群头上戴个破布的农夫,一股股互不统属,老弱妇孺稠浊。
他本想在刘虞面前耀武扬威,让部将阵前擒几个处所乡兵返来,再图后话。
公孙瓒闻声气的一拍城墙,朝城下吊桥外的二人痛骂,“出阵不堪,坠我士气,回营再治你二人殆军之罪,桥升不为败军落,滚去东面,从东城门入城。”
方才还对尚远的赤帜军品头论足的一众幽州将校郡佐,此时皆心神俱震的看着一列列整齐的军阵,踏着鼓一样的隆隆步点,如狂潮拍城来。
“本将深负幽州防备之重担。”
恰好马队行列伸展间如云开雾散,似水银泻地,流利不已。
与大汉官军比拟,幽州十五万反叛的黄巾,一万官军足以破之。
遣前锋部将严纲带二十白马亲卫趋前,心磬稳毅的单经率二百突骑押后,却只为扰阵抓俩俘虏。
谁晓得,竟然又折了一阵。
就在城上世人不成置信的眼神中,南门城外,一竖成三列,九列成一团,九团成一方阵,一列列行军的行列,就在行进中不断窜改,不知不觉拼成了一个个严整军阵,幕天席地,一望无边。
顿了顿,又和缓了下语气,“此北方之盟,乃幽涿处所士族豪强共举,难不成他们要破自家坞堡,抢自家粮仓,均赋税于外,泽陂百姓么?”
莫说兵器乱七八糟,很多马队一看破戴打扮,披发羊皮袄,提臂架着老鹰,肩上立着信鹞,不是鲜卑,就是乌丸,杂胡。
轰轰的踏地声与频起的歌声,同频共地,很快充满了全部六合。
“城外南来之赤旗众,皆处所义兵。”
“处所豪族最爱拉拢民气,不得不防。”
这是吾等幽州健儿?
因为处所义兵在他看来,与黄巾蛾贼无异,皆土鸡瓦狗。
此中身无甲,头无胄者大半,只露着一个个圆圆的发髻,用各色简易布带扎起,一望皆知是乡兵无疑。
“…齐步走。”“…大步走”一阵阵沙哑的嘶吼号令,此起彼伏,哗哗的踏步声,如鼓点贴地而来,震惊民气。
...脚踏朝霞,迎敌而上。
马队最重聚散,高低山阪,出入溪涧,且驰且射,时聚时散,矫捷与俄然性是第一名的,冲阵则首重一往无前。
...神州江山殇,炎黄贵胄集,横刀昆仑巅,立马贺兰隗,勒石燕然碑,陨骨太行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