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不敢违母命,只得勉强乘轿至玉清观。羽士接入,请策焚香,策焚香而不谢。忽香炉中烟起不散,结成一座华盖,上面端坐着于吉。策怒,唾骂之;走离殿宇,又见于吉立于殿门首,瞋目视策。策顾摆布曰:“汝等见妖鬼否?”摆布皆云未见。策愈怒,拔佩剑望于吉掷去,一人中剑而倒。众视之,乃前日脱手杀于吉之小卒,被剑斫入脑袋,七窍流血而死。
瑜受命亲往,见肃叙礼毕,具道孙权相慕之意。肃曰:“近刘子扬约某往巢湖,某姑息之。”瑜曰:“昔马援对光武云:当今之世,不但君择臣,臣亦择君。今吾孙将军亲贤礼士,纳奇录异,世所罕见。足下不须他计,只同我往投东吴为是。”
随召张昭等诸人,及弟孙权,至卧榻前,嘱付曰:“天下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可有为。子布等幸善相吾弟。”乃取印绶与孙权曰:“若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使各极力以保江东,我不如卿。卿宜念父兄创业之艰巨,善自图之!”权大哭,拜受印绶。策告母曰:“儿天年已尽,不能奉慈母。今将印绶付弟,望母朝夕训之。父兄旧人,慎勿轻怠。”母哭曰:“恐汝弟年幼,不能任大事,当复如何?”策曰:“弟才胜儿十倍,足当大任。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恨周瑜不在此,不得面嘱之也!”又唤诸弟嘱曰:“吾死以后,汝等并辅仲谋。宗族中敢有生异心者,众共诛之;骨肉为逆,不得入祖坟安葬。”诸弟泣受命。又唤妻乔夫人谓曰:“吾与汝不幸半途相分,汝须孝养尊姑。迟早汝妹入见,可嘱其转致周郎,经心帮手吾弟,休负我常日相知之雅。”言讫,瞑目而逝。年止二十六岁。先人有诗赞曰:“独战东南地,人称小霸王。运筹如虎踞,决策似鹰扬。威镇三江靖,名闻四海香。临终遗大事,专意属周郎。”
策闻言,大怒曰:“匹夫安敢料吾!吾誓取许昌!”遂不待疮愈,便欲商讨出兵。张昭谏曰:“医者戒主公百日休动,今何因一时之忿,自轻万金之躯?”正话间,忽报袁绍遣使陈震至。策唤入问之。震具言袁绍欲结东吴为外应,共攻曹操。策大喜,本日会诸将于城楼上,设席接待陈震。喝酒之间,忽见诸将相互私语,纷繁下楼。策怪问何故,摆布曰:“有于神仙者,今从楼下过,诸将欲往拜之耳。”策起家凭栏观之,见一道人,身披鹤氅,手携藜杖,立于当道,百姓俱焚香伏道而拜。策怒曰:“是何妖人?快与我擒来!”摆布告曰:“此人姓于,名吉,居住东方,来往吴会,普施符水,救人万病,无有不验。当世呼为神仙,未可轻渎。”策愈怒,喝令:“速速擒来!违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