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曹操统领众将入冀州城,将入城门,许攸纵马近前,以鞭指城门而呼操曰:“阿瞒,汝不得我,安得入此门?”操大笑。众将闻言,俱怀不平。操至绍府门下,问曰:“谁曾入此门来?”守将对曰:“世子在内。”操唤出责之。刘氏出拜曰:“非世子不能保全妾家,愿就甄氏为世子执箕帚。”操教唤出甄氏拜于前。操视之曰:“真吾儿妇也?”遂令曹丕纳之。
琰曰:“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相争,冀民暴骨田野,丞相不急存问民风,救其涂炭,而先计校户籍,岂本州士女所望于明公哉?”操闻言,改容谢之,待为上宾。
操既定冀州,亲往袁绍墓下设祭,再拜而哭甚哀,顾谓众官曰:“昔日吾与本初共起兵时,本初问吾曰:若事不辑,方面何所可据?‘吾问之曰:“足下意欲如何?’本初曰:‘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戈壁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能够济乎?’吾答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成。‘此言如昨,现在本初已丧,吾不能不为流涕也!“众皆感喟。操以金帛粮米赐绍妻刘氏。乃命令曰:河北住民遭兵革之难,尽免本年租赋。“一面写表申朝;操自领冀州牧。
一妇人告曰:“妾乃袁将军之妻刘氏也。”丕曰:“此女何人?”刘氏曰:“此次男袁熙之妻甄氏也。因熙出镇幽州,甄氏不肯远行,故留于此。”丕拖此女近前,见披发垢而。不以衫袖拭其面而观之,见甄氏玉肌花貌,有倾国之色。遂对刘氏曰:“吾乃曹丞相之子也。愿保汝家。汝勿忧愁。”道按剑坐于堂上。
一日,许褚走马入东门,正迎许攸,饮唤褚曰:“汝等无我,安能出入此门乎?”褚怒曰:“吾等千主万死,身冒血战,夺得城池,汝安敢夸口!”攸骂曰:“汝等皆匹夫耳,何足道哉!”褚大怒,拔剑杀攸,提头来见曹操,说“许攸如此无礼,某杀之矣。”操曰:“子远与吾旧友,故相戏耳,何故杀之!”深责许褚,令厚葬许攸。乃令人遍访冀州贤士。
却说曹丕见二妇人哭泣,拔剑欲斩之。忽见红光满目,遂按剑而问曰:“汝何人也?”
操已定冀州,令人探袁谭动静。时谭引兵劫夺甘陵、安平、渤海、河间等处,闻袁尚败走中山,乃统军攻之。尚偶然战役,径奔幽州投袁熙。谭尽降其众,欲复图冀州。操令人召之,谭不至。操大怒,驰书绝其婚,自统雄师征之,直抵平原。谭闻操自统军来,遣人求救于刘表。表请玄德商讨。玄德曰:“今操已破冀州,兵势正盛,袁氏兄弟不久必为操擒,救之无益;况操常有窥荆襄之意,我只养兵自守,未可妄动。”表曰:“但是何故谢之?”玄德曰:“可作书与袁氏兄弟,以和解为名,婉词谢之。”表然其言,先遣人以书遗谭。书略曰:“君子违难,不适仇国。日前闻君屈膝降曹,则是忘先人之仇,弃手足之谊,而遗联盟之耻矣。若冀州不弟,当降心相从。待事定以后,使天下平其曲直,不亦高义耶?”又与袁尚书曰:“青州本性峭急,迷于曲直。君抢先除曹操,以率先公之恨。事定以后,乃计曲直,不亦善乎?若迷而不返,则是韩卢、东郭自困于前,而遗田父之获也。”谭得表书,知表无出兵之意,又自料不能敌操,遂弃平原,走保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