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将得令而去。
却说杨怀、高沛二人身边各藏利刃,带二百军兵,牵羊送酒,直至军前。见并无筹办,心中暗喜,觉得入彀。入至帐下、见玄德正与庞统坐于帐中。二将声喏曰:“闻皇叔远回,特具薄礼相送。”遂进酒劝玄德。玄德曰:“二将军守关不易,抢先饮此杯。”二将喝酒毕,玄德曰:“吾有密事与二将军商讨,闲人退避。”遂将带来二百人尽赶出中军。玄德叱曰:“摆布与吾捉下二贼!”帐后刘封、关平回声而出。杨、高二人急待争斗,刘封、关平各抓住一人。玄德喝曰:“吾与汝主是同宗兄弟,汝二人何故同谋,诽谤亲情?”庞统叱摆布搜其身畔,公然各搜出利刃一口。统便喝斩二人;玄德还犹未决,统曰:“二人本意欲杀吾主,罪不容诛。”遂叱刀斧手斩杨怀、高沛于帐前。黄忠、魏延早将二百从人,先自捉下,未曾走了一个。玄德唤入,各赐酒压惊。玄德曰:“杨怀、高沛诽谤吾兄弟,又藏利刃行刺,故行诛戮。尔等无罪,不必惊奇。”众各拜谢。庞统曰:“吾今即用汝等带路,带吾军取关。各有重赏。”众皆应允。是夜二百人先行,雄师随后。前军相称下叫曰:“二将军有急事回,可速开关。”城上听得是自家军,立即开关。雄师一拥而入,兵不血刃,得了涪关。蜀兵皆降。玄德各减轻赏,遂即分兵前后守把。次日犒军,设席于公厅。玄德酒酣,顾庞统曰:“本日之会,可为乐乎?”庞统曰:“伐人之国而觉得乐,非仁者之兵也。”玄德曰:“吾闻昔日武王伐纣,作乐象功,此亦非仁者之兵欤?汝言何分歧事理?可速退!”庞统大笑而起。摆布亦扶玄德入后堂。睡至半夜,酒醒。摆布以逐庞统之言奉告玄德。玄德大悔;次早穿衣升堂,请庞统赔罪曰:“昨日酒醉,言语冒犯,幸勿挂怀。”庞统谈笑自如。
刘璋既斩张松,堆积文武商讨曰:“刘备欲夺吾基业,当如之何?”黄权曰:“事不宜迟。即便差人告报各处关隘,添兵扼守,不准放荆州一人一骑入关。”璋从其言,星夜驰檄各关去讫。却说玄德提兵回涪城,先令人报上涪水关,请杨怀,高沛出关相别。杨、高二将闻报,商讨曰:“玄德此回如何?”高沛曰:“玄德合死。我等各藏利刃在身,就送行处刺之,以绝吾主之患。”杨怀曰:“此计大妙。”二人只带随行二百人,出关送行,其他并留在关上。
玄德从之,遣人往成都。来到关前,杨怀、高沛闻知此事,遂教高沛守关,杨怀同使者入成都,见刘璋呈上手札。刘璋看毕,问杨怀为何亦同来。杨怀曰:“专为此书而来。刘备自从入川,广布恩德,以收民气,其意甚是不善。今求军马赋税,切不成与。如若互助,是把薪助火也。”刘璋曰:“吾与玄德有兄弟之情,岂可不助?”一人出曰:“刘备枭雄,久留于蜀而不遣,是纵虎入室矣。今更助之以军马赋税,何异与虎添翼乎?”众视其人,乃零陵烝阳人,姓刘名巴,字子初。刘璋闻刘巴之言,踌躇未决。黄权又复苦谏。璋乃量拨老弱军四千,米一万斛,发书遣使报玄德。仍令杨怀、高沛紧守关隘。刘璋使者到葭萌关见玄德,呈上回书。玄德大怒曰:“吾为汝御敌,吃力劳心。汝今积财吝赏,何故使士卒效命乎?”遂扯毁回书,痛骂而起。使者逃回成都。庞统曰:“主公只以仁义为重,本日毁书发怒,前情尽弃矣。”玄德曰:“如此,当如何?”庞统曰:“某有三条战略,请主公自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