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一笑，孔明伸手引刘备，“如此，还请皇叔进屋相谈。”

我笑，本想持续同张飞言语却冷不丁地被刘备身边的另一人问了句：“你如何会晓得我三弟姓张？”那声音薄凉得短长，如同腊月北风。

肆意扬笑，宋达满眸戏谑，“劝先生出山投主曹操……”

此时现在，孔明正端坐于书案前，核阅着书案上的舆图，唇角微扬。

刘备闻言，非常驯良，“女人直说便是，备必当仔谛听之。”

似是被我的言语唤回思路，刘备温润扬笑，“多年不见，女人可好？”微微点头，我并未因同刘备有旧就变得亲和起来，乃至因着那段暗淡的过往，我对刘备还带着些疏离，“当初有劳刘皇叔相救，民妇甚为感激。”

刘备一顾茅庐，厚礼有仪态。而孔明并未因听得此描述就欣然地待在隆中等刘备前来二顾。

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刘备亦是当真地点头。

“张将军的名讳，民妇早有所耳闻，自是晓得。”大要上我泰然自如地答复，内心却已是乱了起来，不由指责本身竟是在一时冲动之下说了不该说得话。

荆州若乱，隆中必将遭到连累，他作为名流要不饱受战乱之苦，要不出山运营天下，如此，又那里有那么多的挑选予他？我终是认命地低首，轻声：“篱落间，刘皇叔来访。”

张飞咧嘴笑，大嚷，“我既说此话就是拿你当妹子看，你这‘民妇’‘民妇’的，但是在用心疏离我？”

晌中午分，日光暖和，我坐于篱落间洗濯着昨日换下的衣物。拍门的声音适时响起，有规律的三下，不高也不低，让人感觉那敲打门扉的人定是温润谦恭的性子。

“月英，这名字倒是不错。”张飞赞美地点头，一副意高谋深的模样。可惜，他还未装多久，关羽就是戳穿道：“三弟，你何时晓得品人名了？”

猜想着面前人的身份，我笑容不改，以柔克刚，“不知我家书童如何获咎了将军，竟是让将军出言如此。”正如孔明所说，宋达的性子固然并不讨喜却也不是难相处之人，他如何会开罪了面前的人。

我点头，随即亦是扣问：“那日你同孔明到底密谈了甚么？”

而孔明，我的夫君，羽扇轻摇，风华绝代，答：“自董卓已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成胜数。曹操比于袁绍，则名微而众寡，然操遂能克绍，以弱为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而令诸侯，此诚不成与争锋。孙权占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达为之用，此可觉得援而不成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以是资将军，将军岂成心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统辖豪杰，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大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