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看着兵士手中捧着的粟米饭，袁谭的亲兵有些游移该不该去给他拿荞面饼。

斜下的落日垂挂在地平线的绝顶，大地上铺满了橘色的光辉。

捧着粟米饭的袁军跪在地上，看着袁谭，他的喉结转动了几下，竟是有些哽咽了起来。

将士们坐在沾满了血污的城头上吃着战饭，袁谭也是靠着一处城垛坐着。

捧着碗的袁军也算是眼疾手快，在肉被抢完之前，他也抓了一块，缓慢的填到了口中。

“诺！”被袁谭吼了一嗓子，那亲兵才应了一声，缓慢的跑去给他拿荞面饼子。

打退了曹军打击的袁军将士们，把一具具曹军的尸身堆积起来，在城垛前面摞成一个个的小垛。

被长剑刺穿心口的曹军愣了一下，惊诧的望着满脸血污一脸杀气的袁谭。

背靠城垛，一个袁军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用布条缠裹动手臂上的伤口。

这一脚踹的是又凶又很，持着盾牌的曹军，手中盾牌往侧旁一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已经是避无可避，就在他几近绝望的那一刻，提着短矛的曹军身子一怔，高高举起的短矛竟是没能落下。

一个曹军兵士手持着盾牌，挡住了袁谭兜头劈下来的一剑。

“哥，用饭了！”就在他刚闭上眼睛的时候，另一个袁军兵士跑了过来，递给他一张厚厚的饼子。

“又想家了？”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抹落寞，伤手臂的袁军轻声问了他一句。

持着长剑的袁谭，正要朝另一个曹军冲去，他的身后俄然传来一声大吼，一个曹军兵士提着短矛，狠狠的向他后心戳了上来。

就在手腕发麻的感受方才减退一些，他正想提着短矛朝袁谭扎去的刹时，袁谭抬起右脚，朝着他的盾牌上猛的踹了过来。

肥腻的白肉，如果让吃惯了肉的人食用，必然是难以下咽。

“甚么这那的！从本日起，将士们吃甚么，本将军便吃甚么！”朝亲兵瞪了下眼，袁谭低吼道：“快去！”

伤口很深，袁军兵士缠裹上的布条很快就被鲜血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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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铺就的城墙空中已被鲜血染红，人走在上面，脚板踩到血污，会收回“啪啪”的轻响。

这类饼子并非用白面做成，而是荞麦面的大饼。

挥动着长剑，城头上的袁谭一边大声号令着，一边奋力劈砍挡在他面前的曹军。

染满鲜血的长剑，一下刺穿了曹军兵士的心口，自他的背后透了出去。

手中捧着这碗饭，袁谭朝近处的一个袁军兵士招了招手。

饭是袁谭送的，起先几个袁军都不敢凑上来吃，一个个眼睛里透露着忐忑的望向袁谭。

白日还在奋勇登城的曹军，在战死以后，却成为了袁军用来对于他们同泽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