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渐行渐远，车厢的背影在刘辩的视野中越缩越小，终究化作了一个小小的斑点，消逝在地平线的绝顶。

“诺！”得了刘辩的唆使，徐庶又对另一名兵士低语了几句，那兵士听完他的话后，也回身下了城墙。

陶浣娘毕竟还是在陶虎和十多名卫士的护送下前去卧牛山去了，从本日起，他将有很多日子吃不上她亲手烹制的肉糜，穿上她亲手浆洗的衣衫。

几百辆大车，排成一条纵列的长队，出城后径直向着下阳方向赶去。

“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刘辩的话刚落音，统统官兵再次高举起兵器，齐声号令了起来。

“诺！”徐庶应了一声，笔挺的挺着身子，站立在刘辩的身后。

站在城墙上，了望着远方，刘辩听到城内街道上传来一阵木质车轮碾压路面的声响。

傍晚悄悄来临，返家团聚的官兵纷繁回到虎帐。

“回家！回家！”当刘辩喊出回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官兵们再次沸腾了，统统被西凉军烧了屋子，强迁出洛阳的官兵，全都高高的举起了兵器，号令出了他们的心声！

“阿大！孩儿定会多杀贼军，立下军功，返来接你去过好日子！”步队中，一个兵士一边向前走，一边伸长了脖子朝老夫大声喊着。

“此番我军出征，是要去剿除白波军！借此生长权势！”环顾着校场上的官兵，刘辩向他们喊道：“我们要有更多的人！要有更精美的设备！将士们，本王但愿你们记得，本日的北上，是为了将来的西进！是为了将来能让你们把亲人接到我们所占有的地盘！”

车轮声越来越近，刘辩并没有转头，他的视野始终投在陶浣娘拜别的方向。

刘辩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着，他环顾着在场的统统官兵，用一种近乎降落的调子说道：“当初这江山本是我的，可董卓老贼却将我废了，贬为弘农王。夺去江山倒也罢了，那董贼又杀了本王的生身母亲何皇后，杀母之仇，不公戴天！”

大阳城内，原住民并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徐庶从黄河南岸救下的灾黎。对这些百姓们来讲，刘辩军中的官兵，多是他们的后辈兵。

“孩子，多杀贼军！”一个老夫跟在步队前面，朝正向城门开赴的步队挥动手，刻满风霜印痕的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

“将士们！”站在高台边沿，刘辩身上的金色铠甲在阳光的晖映下，反射着赤色的光辉，他一手按着剑柄，另一只手叉在腰上，向台下通红一片的官兵们喊道：“今晚我等便要出征了，你们即将踏上疆场，与敌军厮杀！奉告我，你们怕不怕？”

望着渐行渐远的儿子，老夫抬起衣袖，悄悄的擦拭着眼角，早已是哽咽的没法再说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