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怔了怔,明显对刘备的答复有些惊奇。
老叟心中更是打动。
“叔父,我——”
“县尊,郡功曹孙乾到来,县丞请县尊速速返回。”
想到这,老叟善言道:“县尊,老朽这席,不是急需物,岂能是以坏了县尊的待客之礼?若惹得郡功曹不快,倒是老朽的罪了。”
这是刘备的态度!
可若久久不回、怠慢了贤士,亦是不当。
这替老叟织的席还未完成,这一走了之不太好。
见管亥眼神中多了几分委曲,管定不由心一软。
而在刘备拜别不久,小院中却俄然多了几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本来管亥是悄悄返来探亲,趁便给自家叔父送些赋税的。
但是,刘备固然会庇护逃犯,但并非刁悍任侠、不察德行之辈。
蒙受不公,误成贼身,这是能够被谅解的。
“跪下!用你父兄的名义赌咒,奉告叔父,伱到底有没有妄杀无辜!”
若非至心查访民情的,底子不会有踌躇之心!
“织席?”管亥瞪大了眼睛。
管亥不敢违逆,赶紧跪在管定身前,赌咒道:“叔父!侄儿自问无愧于心,无愧于父兄!”
都是刀口上舔血求保存的,不会亲易信赖人。
“阿亥哥,会不会是那县令,是在用心示好,想趁机用歹计?”另一个少年歹意测度。
刘备有刘备的对峙。
“但若令侄儿有妄杀之罪,将本身蒙受的不公加诸于其他无辜之人,其罪是不成宽恕的!”
“倘若令侄儿非奸恶之徒,只是受赃官贪吏豪强恶霸欺辱才误成贼身,我自当从轻发落。”
刘备的眼神很果断,哪怕是跟老叟惊奇的目光对视,亦没有半点儿的踌躇。
管定见管亥这般模样,晓得自家这侄儿是曲解了,号召管亥近前:“阿亥,叔父跟你说过。管家在青州,也曾是王谢。固然你祖父这一脉,都没甚么大出息,但我们自幼耳濡目染,都是秉承信义,明辨是非的。”
但刘备却奉告了老叟,是否能宽恕罪过、取决于老叟的侄儿是否有妄杀之罪。
“阿亥,你照实奉告叔父,你是不是也学那些贼人,妄杀无辜了!”管定的眼神垂垂凌厉。
对老叟嘘寒问暖、乃至于替老叟织席,这仅仅只是刘备身为高唐县县令,体察民情的职责,亦是刘备本身的仁德品格。
“老丈。”
很久。
刘备起家,向老叟施了一礼,言语中多了七分歉意:“老丈度量,令人敬佩。”
管定看着管亥这模样,不由想起了刘备的话来。
老叟发觉到了刘备的迟疑,心中更是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