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软绵绵冷冰冰的物什是七弦的脸颊,她抱着一大捆妖艳的此岸花躺在他大腿上睡觉,黑长的睫毛轻颤如蝶翼。
司墨染纵使感觉可惜了这些斑斓的花,但见七弦可贵笑的这么高兴,他只好无法的把经验咽回肚子里。
七弦没理他,愣了一会以后俄然一下子扑到花丛里,在漫天漫地的红色此岸花里滚来滚去,兴到高处咯咯的笑出了声。
茫茫红花从脚下一向铺到天涯去,火红如血,明如朝霞,轻风过处,掀起万丈红浪,一层一层的让她仿佛置身火海当中。一种熟谙的感受从心底渐渐浮起,仿佛在好久之前她也曾在这漫天花海中徘徊。
七弦想要扯开脸上被他堆的毡毯,往外拱来拱去,就是躲不开,司墨染到底在搞甚么!七弦气的炸毛,一把抓住司墨染的胳膊死死掐住,掐的他一声尖叫便放开了她。
他靠在花海旁的一颗柳树上假寐,红艳如火的花海中白衣女子的容颜惊若天人,比翠烟楼的才秀之女妖娆却不若花楼女子的轻浮,再加上她一贯少言寡语,平时普通没甚么神采,只在戏谑苍梧和楚楚楚时有可贵的活泼。此时她在花丛里翻滚嬉笑的脸比平时熠熠生辉很多,惨白的肤色映着此岸花有光辉的艳红。
到楼大门俄然吱呀一声从内里翻开,之前领七弦过来的那位侍从禀告:“帝皇今晚亥时要在翠烟楼摆宴接待左相大人。”
氛围刹时冷了,司墨染牙齿咬的格登噔响,像一只老鼠啃食木头的声音。七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寒噤,颤抖着捂住了手臂,退后五大步,站在离他三丈远的墙根边,防备的望着他。
他日日胆战心惊的向来没睡安稳过,此时竟可贵在这荒山田野熟睡了两个时候,被不知从哪飞来的鸟儿啄醒,他下认识的去摸腰侧的长剑,这一摸却摸到了软绵绵冷冰冰的某种物什,他惊诧的提掌就要拍上去,却在最后一刹时止住。
红色此岸花在她身下碾压成泥,圈套泥土里,她却涓滴不怜香惜玉,滚的更加欢乐。
司墨染规复一副冷酷神采,讽刺的笑:“皇榜昭告天下访拿我,却又深夜与左相会晤,主张倒是一条条的想得很清楚,看来是铁了心不放过我了。庚夜,你提早一个时候去看看环境,一有不对,立即返来禀报!”
“去了你就晓得了。”
“他会易容术,从未向人暴露真脸孔,这世上除了我,没人晓得他是谁。”司墨染走畴昔,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去一个处所。”
司墨染扬起嘴角,悄悄笑开来。
他大抵睡的太沉了,竟没重视到她已过来枕在他腿上,若她的仇敌的话,恐怕他现在已在鬼域路上。
七弦倏的展开双眼,目露杀气,不悦的瞪着他:“关你屁事!”
他一张姣美的颜面气的绯红,作势下来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