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在外应了一声,宫门翻开,紫衣白冠的公子树百单膝跪在内里,低垂着头:“臣,遵旨。”
当那把短匕首刺破胸口的绫罗衣衫时,十四的瞳孔里映出了一片黑紫色――那是御神军统领打扮的色彩。红色的刀刃削开了黑衣人的颈动脉,鲜血如注喷溅了十四一脸一身的血,有些还喷到了她的眼窝里,如同泣血。
岁既晏兮孰华予;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
帝皇用心勾画着笔下的画幅,对她的到来恍若未闻。门外的保卫合上门扉,温馨的退了出去。
无痕撇开了视野,不易发觉的叹了口气,朝闻声赶过来的下仆们叮咛着:“把灵巫捞上来,你们两个,带公主去梳洗换衣,抓紧点!”
“你母后她――”帝皇正要说下去,十四却噗通跪倒在地:“父皇!父皇……臣女,臣女身材不适,祈求……祈求,他日再来奉养。”
…………
能顺理成章的躲开这类进退维谷之境,十四非常欣喜:“没事了,去哪?”
帝皇别有深意的瞟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道雪亮的光:“不舒畅的话,让驸马陪你去下太医阁吧。”不待十四反应,他提声喊道:“让驸马出去。”
十四迷惑不解:“所谓‘才秀之女’是――”
十四望着歌谣的来处,目光迷离,跟着念出了最后一句:“思公子兮徒离哀伤……公子晓得是谁在唱吗?”
云容容兮而鄙人;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澹忘归,
无痕没有答复,他拎起黑衣人的尸身几个腾跃掠出了栖云殿。侍婢们催促发楞的十四公主从速去梳洗,不然帝皇就要大怒了。
女萝已被两个保护抬着去太医阁医治,十四抬袖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狠狠吸了一口气:“弄洁净就行了,不能让父皇久等。”
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
恍若平生的冗长,额上又沁出了汗珠,十四屈指扣入了木板,止住身材不经意的颤抖。烛火摇摆,帝皇的神采深不成测,十四不敢收回任何声响,连呼吸都用力的按捺着。桌案上的烛光将帝王专注的脸投在十四周前的木板上,她全神灌输的看着投影,恐怕错过了帝皇的每一个神采。
又是半个时候畴昔,期间无痕起来一次将烛台上的棉芯换了一条新的,并送来了8碟精美糕点。帝皇仿佛终是完成了手上的画作,把狼毫笔搁在因而笔架上,捏着宣纸两角,在窗口吹出去的风中都了几下,霍然道:“你感觉父皇这画作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