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听了她的话，眉头舒展沉沉道：“这么说笙儿并非是一时忽视，而是有人指导着去了那边？”

孔嬷嬷颤颤巍巍的走到了贤贵妃身前，正欲施礼，却被贤贵妃一把搀住了，“嬷嬷快坐。”

关雎宫里，服侍的宫人无不战战兢兢，恐怕一不谨慎就触怒了贤贵妃，暮年也知这回贤贵妃栽大了，太子一向是贤贵妃手中最大的底牌，现在这最大的底牌被人抽掉了，贤贵妃怎能不气！

“想甚么呢？”身后传来荣秉烨的声音。

暮年跪在地上一面清算地上的东西，一面谨慎翼翼的考虑道：“娘娘息怒。”

墙上还挂着当初她和珩儿的那幅画，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了。

此时外头传来一个低低的拍门声，暮年上前开门，走出去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嬷嬷，她满脸都是皱纹，佝偻着背，走上两步都要喘上一番，暮年一瞧见她，立即恭恭敬敬的道：“孔嬷嬷。”

殿内只要暮年一人服侍，剩下的宫人已经被她遣了出去，贤贵妃坐在罗汉床上，地上尽是狼籍，花瓶摆件的碎片，绣着繁复斑纹的地毯上还沾着些许茶叶。

荣秉烨本也没筹算她说些甚么，不过是见她久久不语，顺口问了一句，酬酢后，遂又低头看折子了。

孔嬷嬷不便在关雎宫呆的太久，将话带到，也就走了。

既然太子被废，想来储君之位定是有好多人虎视眈眈盯上了，她已让父亲出面摒挡此事，现在剩下来最要紧的事便是此事究竟是凝妃还是懿妃的手笔。

苏代微微蹙了蹙眉道：“将穆亲王留在京中不是稳妥些？到底是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如何也翻不起浪来。”

苏代回眸，淡淡道：“在想今晚的月色真美。”

她的眸光悄悄地落在了低头看折子的荣秉烨身上，和她入宫比拟，他衰老了很多，像是一夜间就老了，废太子以后，他大病了一场，现在固然好了，但是身子却大不如前了，她看得出，却不敢说，太医也不敢说，没有人敢说他老了，就仿佛统统人都筹议过了普通，挑选了疏忽，因为他是全部大楚的精力支柱，支柱如果老了，却没有确认下一任的支柱，天下会乱的。

贤贵妃如同醍醐灌顶普通，蓦地站了起来，疾步走到书案前，提起笔一挥而就，看着纸上写好的字，她唇角不由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苏代踌躇了半刻，才考虑着道：“臣妾感觉敬国公的发起可行，二皇子固然适龄，但是身子毕竟还是绵弱，五皇子方才一岁多，唯有三皇子。”

如果她早晓得他和颜如玉私通，也就不必一向想着如何让陛下废太子了。

这是在问她敬国公的折子还是问她册立太子的人选？

“陛下如何会如许想，臣妾向来未曾质疑过陛下的决策。”苏代忙低着头服软道，自打废太子后，荣秉烨的性子愈发的难以捉摸，大略是感觉统统人都在质疑他，都在瞧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