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端起桌上的茶盏,眸光淡淡:“盛婕妤争强好胜,那舞姬只怕讨不到好处。”
江宓拉着她的手,神采尽是担忧:“也好,有甚么动静派人告诉我一声。”苏代微微点头,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心安。
固然大殿门上挂了竹帘遮挡暑气,可苏代还是感觉浑身炎热,就连身侧一隅,用来隔断表里间的乌梨木牡丹屏风上繁复的织锦,都叫她看了发晕。
珧芷替苏代宽衣时,发明了江宓所赠的香囊,遂道:“娘娘,韶婉仪赠送的香囊可要请太医瞧瞧?”苏代遥眺望着铜镜中本身见不逼真的脸,淡淡道:“就照你说的办吧。”即使她故意和江宓交好,可该防的还是得防。
江宓睨了苏代一眼,继而又笑道:“你就会打趣我。”顿了顿才道:“不知mm可还记得昨日宴上被陛下赞美的舞姬?”
见状,苏代的手指死死的抓着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的扶手,直至指尖泛白。赛罕忙欣喜道:“娘娘的香囊是才绣好的,应当没甚么人重视到。”珧芷也道:“那只香囊上头,奴婢没有绣上任何和娘娘有关的东西,就算被旁人捡去了也没甚么。”
珧芷捧着琉璃盏走了出去,只见琉璃盏内是早上用井水新湃的生果。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赛罕气冲冲的返来了,身后跟着的珧芷也是皱着眉头。见状,苏代眉梢轻蹙:“如何了?”赛罕气道:“奴婢去司计司领娘娘份例的冰块,可韩司计说气候酷热,各宫都遣了人来起冰,奴婢去得迟了,冰块都被领光了。”
苏代冷哼一声:“去得迟便没有了?且不说现在只是午后,即使是真的都被领光了,又是谁给她的胆量,私行动了本宫份例的冰块!”
“也只能这么着了。”江宓在椅上坐下,沉沉感喟。
苏代唤了赛罕出去,叮咛道:“去司计司再领些冰块返来。”
“如果有人问起,你便说是你的珠花掉了。”
“奴婢也是这么说的,可韩司计说是她也没体例,各宫冰块都甚是紧缺……”
未待赛罕说完,苏代已是怒上心头,猛地一拍身下的美人榻,正欲开口,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面前一黑,倒在了榻上。
苏代强忍着不适的感受,笑着道:“哦?不知是甚么趣事儿,倒让宓姐姐故意重视上?”
回到栖鸾殿坐等了好久,珧芷才提着盏羊角灯从外头返来,一进殿门,赛罕便抢先问道:“可找到了?”珧芷叹了口气,摇了点头。
江宓笑了笑:“那伯远侯本想捡高枝而栖,遂将自家女儿嫁给了当时的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穆亲王妃。”
苏代阖上双眸,复又展开,淡淡开口:“你去找的时候可被人看到了?”
苏代抬眸看了看天气,低声说道:“现在天气已晚,如果大张旗鼓的归去寻只怕会轰动旁人,我们还是先行归去吧,我一会儿让珧芷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