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儿,你父汗他……”江宓只感觉哽得难受,艰巨地轻吐出几个字,“没了。”
赛罕在一旁抹眼泪,哽咽道:“小主……”
惊蛰,春雷惊醒蛰居之物,万物苏。
“宓姐姐有甚么事?”苏代眸含笑意的瞧着江宓。
江宓只是柔声安抚她:“代儿,我们先不急这个。之前我劝你复宠,是我本身私心了,我太想晓得我姐姐究竟是如何死的,可我一小我对抗不了她,以是我才……你怪我麽?”
苏代一把抱住江宓嚎啕大哭:“她们说额吉也死了,是被父汗的死刺激到的,撞在了父汗的棺材上,一尸两命……”江宓轻抚着她的后背:“人死不能复活,你要节哀。”
顿时,翻江倒海的恨意一浪一浪的涌来,胸口的悲忿澎湃彭湃,难以按捺。她只感觉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一股腥甜俄然涌到嗓子眼,她捂着心口,一个没忍住,一口猩红的鲜血吐了出来,化在素色的锦帕上仿佛一朵盛开的红梅,鲜艳非常。
江宓悄悄拥住她,柔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宓姐姐,你方才说甚么?我仿佛听错了?”她的嗓子涩得出不出话来,可她还是笑着,如何会没了呢?她的父汗这么英勇,如何会没了!
江宓低眉微微一笑,眸中却尽是难过,她悄悄握起苏代的手,柔声道:“代儿,我接下来讲的事,你必然会难过,但我但愿你能听完,好吗?”
苏代猛地抬眸,双眸早已哭得通红,咬着牙狠狠道:“我要复宠,我要让他们支出代价!”此生,她和乌珠尔沁誓不两立!
“宓姐姐来了。”苏代轻启朱唇,轻唤了声。
苏代一怔,扯了扯唇角,生硬地扯了个牵强的笑意:“甚么没了?”她的胸口闷得难受,像无数小虫子在撕扯,她必然是听错了,她的父汗,她威风凛冽的父汗,会将她抗在肩头惹得她连声惊呼以后却在大笑的父汗,如何会没了呢!她必然是听错了!她必然是听错了!
温热的泪从她眼眶一滴一滴的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她面上的恨意垂垂和缓下来,有力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了满身的重量,如山倒普通,她瘫坐在了地上,悲然低泣:“我想让他放我归去,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在这里我连额吉都庇护不了……”
折颜和赛罕忙上前一左一右的管束住苏代,她用尽满身的力量似要摆脱,江宓上前抱住苏代,哭道:“我晓得你要做甚么,可我不能让你去,代儿,你现在身在大楚,对乌珠尔沁的事你无能有力的!”
不知为何,苏代只感觉江宓笑得苦涩,她缓缓走至江宓身边,轻声道:“进屋吧,春寒料峭,别冻着了。”
江宓跟着苏代进了屋,二人像是之前甚么也没产生过一样,苏代絮絮的说着这半月里她身边的事,说了梁顺仪侵犯她,说了赛罕和华清闹得笑话,说了折颜从梅花上汇集的雪水,江宓只是含笑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