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边的一个紫衣少女悄悄拉了拉她的袖摆，低声道：“溱儿，谨言慎行。”

她顿了顿，成心偶然的问道：“这个将来的二皇子妃这般短长，我传闻凝妃姐姐畴前未进宫之前也是替她母亲主持中馈的。”

荣秉烨半倚在龙椅上，很有兴趣的问道：“你如何，不怕朕么？”

一个貌婉心娴的少女轻声道：“春季还是春日，都不过是造化，各凭本领罢了。”

汪陌儿喜不自禁，笑着施礼：“臣女谢陛下恩情，谢贤贵妃娘娘恩情。”

荣秉烨眸底尽是浓浓的宠溺，笑着亲了亲她的发间，柔声道：“不去就不去。”

楚溱方才站定，却瞧见右手边的女子似是遭到她的影响，哆颤抖嗦的着往前走，正要施礼，却俄然晕倒在地，楚溱不由一阵惭愧，若不是她，这个少女也不会这般圣前失礼了。

荣秉烨想了想，才道：“是詹事府宁之复的女儿，听贤贵妃说，是个识大抵，温婉贤淑的女人，年纪小小的便已经帮她母亲主持中馈了。”

“臣女伸谢陛下贤贵妃恩情。”杨雁如行完礼，便退至行列中。

陛下的声音从大殿金座上模糊传来，听不逼真：“可曾读过甚么书？”

她这话一出，秀女们顿时小了声音，神采各别的。

她跟着其他四位秀女走进殿内，跪下施礼后站定。方才听到指导寺人唱名的声音——

“油嘴滑舌。”她笑着轻啐一声。

“按察使司按察使杨赟之女杨雁如，年十五。”

汪陌儿蹙着眉头，微微思考了一下，笑着扬声答道：“回陛下的话，打鹰山在南蛮腾冲。”

荣秉烨端坐在金座上，细细打量着殿下之人，和颜悦色的问道：“常日里可有甚么爱好？”

忙了整整一日，荣秉烨只感觉身心俱疲，回到未央宫，便抱着苏代抱怨：“这那里是选秀，这就是折磨天子的。”

杨雁如低着头款款脱列而出：“臣女杨雁如拜见陛下和贤贵妃娘娘。”

楚溱远远的瞧见岑潞藜走进当选秀女的步队里，她袅娜的背影让楚溱不由想起唐朝文人薛逢的一句诗“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

汪陌儿眨了眨眼睛：“臣女不喜读书，不过倒是翻过前朝张隽写的纪行。”

贤贵妃垂眸，温婉一笑，遂又看向陛下：“天子感觉可好？”陛下的声音听不出感情：“留下名字记用罢。”

想到这里，荣秉烨笑着道：“确切是个可贵的好女人，来人，传旨下去，册詹事府詹事宁之复之女宁婉亦为二皇子妃。”一旁站立的寺人忙上前，他在寺人耳边说了甚么，陪侍寺人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