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息！”唐瑜惊呆了，一双杏眸不成置信地睁大，她扯着凤息被血染红的衣袍，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落下来。

唐瑜只听的到一个熟谙的叫唤声，接着她并没有如猜想的一样粉身碎骨，四分五裂，劈面而来的而是一股温热的液体，那液体血腥黏稠，带着灭亡的气味，充满着她满身，刹时冷却。那么叫人堵塞，让她不敢展开眼。

面前这个光一样的男人，胡蝶般的睫毛悄悄扇了扇，紧抿的薄唇被鲜血染得素净欲滴。而她却只能看着，束手无策。

而她眼睁睁地看着楚长歌的笑容垂垂变淡，身影更加纤细。她离他越来越远，她连一句再见都说不出口。

“小鱼儿……”身边的人恍若未闻，又悄悄唤了她一声。

“为何不睁眼看我，小鱼儿，你如果再不看看我，或许今后便没那么多机遇了。”他的语气俄然带了点笑意，伸手抓住她的手，即便是到了此时现在，他还不忘让她太担忧。

春香院的第一次遇见，蓬莱仙岛临走时的商定，带她下山，带她去看江南四美，吃好吃的，游船，登上烟茗阁，又买标致的衣服给她……明显是才熟谙不久的两小我，却为何待她那般好。

唐瑜心下一紧，她成心偶然地下认识去抓紧楚长歌的手，她想问他为甚么，为甚么这么说，为甚么那么遗憾，为甚么，她有那么多的为甚么等着他来解释，如何是分离，如何又是再见何期，她都要他一一解释清楚。

到最后，唐瑜的声音含着些许哭腔，她摇着凤息的手，在他怀里挣扎地更加短长。

“你怕吗？”不等她答复，他又自言自语道，“别怕，我会庇护你，不会让你死的。”

她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而他却一向没有回应她一声。

唐瑜内心一急，蓦地展开眼去，映入视线的是楚长歌熟谙的笑容。

“凤息……”唐瑜轻声唤他，抓着他一尘不染的袖口，“我们归去把长歌救出来好吗？”她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他受伤了，伤的很重，我们归去把他一起带返来好吗？”

晚清呆呆地站在原地，忘了伸手禁止，现在她的天下仿佛只剩下了楚长歌一人。阿谁她最爱的男人现在衣衿沾血跪在那边，即便是倒下，他的身姿还是以往那般文雅，那样彰显高贵，让人不敢直视。

“噗”的一声，仿佛是下一秒的时候，凤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瑜儿，我们走。”

身边还是没有回应，凤息就像完整不顾唐瑜的哭喊，只是吃紧地往前御风而行。

他还是一身玄衣，一柄玉扇收于腰间，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眼略微微勾起，摄民气魂。他唇角微提，鲜红的鲜血使他此时看起来显得更加妖媚。

“此次分离，却不知再见是何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