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含泪而笑，笑的实在悲戚，让身边的楚长歌也不由怔了怔。

“呵，呵呵呵。”梦姬摇着头，她笑的森然，“杀你？你现在这副模样我都不屑杀你。杀了你我就会痛快，我就会好过吗？你太天真了。”她站了起来，风将她的发，她的衣袂如数翻开，仿佛琅琊山上升起的不灭的火焰。她的脸上已是毫无遮拦，狰狞可怖，异化着未干的泪痕，她的目光现在像是追随到猎物的饿狼。“我要她死！而你只能长生永久地活在惭愧里，死在惭愧里！”

他目视火线，脸上却惨白如纸，抿紧的唇更是毫无赤色。墨发飞舞地仿佛夜色中的精灵，他虎魄色的瞳人深不见底。

琅琊山轰然震惊，她与之前不一样了，她不是之前的舞月了，她用心互换了无边的法力，乃至于一声号令，地动山摇。

那本是一个曼妙女子，从她的身姿不丢脸出。她的目光娇媚而有神，披发着淡色绿光，在黑夜中恍若狸猫的眼睛。她的睫毛稠密又颀长，一下一下扑扇着，仿佛凤蝶的双翅。她绯衣黑发，袖子中暴露乌黑的藕臂，她的脚下没有穿鞋，就如许一步一步地从月光中徒步走出来，她像一个由月光而生的神，切当地说，更像一个妖媚的神。

楚长歌微微一怔，“对不起。”他说，紧紧攥着唐瑜的手也顿时松了松，“小鱼儿，一开端我感觉白司离或许是对的，起码你不会难过，还能高兴地活下去。但是厥后我才晓得并不是如许，你有晓得本相的权力，你有挑选白司离还是凤息的权力。”

但是如何会，他是鬼怪残魂啊，他不老不死啊，他已经在这世上活了好久，如何能够那么等闲就死呢。

蓦地瞳人睁地巨大，仿佛见到了从未遇见过的可怖之事，仿佛有人帮手执一把刀，一步步地朝她逼近，而她却无处可逃。

空灵的声音自山颠响起，迟缓却带着慈悲。

“那女人果然说的没错，待本日半夜，你掌心的花瓣皆落，你便会来这里寻我。”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青丘有一次睡足了三天两夜，白司离封住了你的神识，你才会没有那次的影象。你被梦魇缠住，而他去救你，他中了噬心咒，必死无疑。”

“我叫梦姬！”她几近是在霎那间打断他，那撕心裂肺的叫唤声仿佛连鬼神都要哀泣，“向来都没有舞月，舞月早就死了，她是被你害死的，几百年前被你亲手害死的！”

凤息从身后喊住她，带着绝望地哭腔，“别去，不要去。”他仿佛还抱有独一的一丝苛求，“你若去了，就要落空我了。”

她没有转头，声音空灵而哀伤，“凤息，感谢你，你对我真的很好，是我对不起你，老是让你难过，让你担忧，我老是孤负你，说的都未曾做到。但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