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阿谁苏联人所假想的Ⅱ型和Ⅲ型文明真的存在,我们应当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
“红岸项目被撤消真的很可惜,既然建了,就应当运作下去,这是一项真正巨大的奇迹啊!”
叶文洁缓缓摇点头,“小汪,我和你不一样啊,年龄大了,身材也不好,甚么都难预感,今后也就是过一天年一天吧。”
“红岸是逐步式微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还停止过一次大范围改革,主如果进级了发射和监听部分的计算机体系,发射体系实现了主动化,监听体系引进了两台IBM中型计算机,数据措置才气进步了很多,能同时监听四万个频道。但厥后,跟着眼界的开阔,人们也清楚了外星文明摸索的难度,下级对红岸工程垂垂落空了兴趣。最早看到的窜改是基地的密级降落了,当时遍及以为红岸如此高的保密级别是小题大做,基地保镳兵力由一个连减少到一个班,再到厥后,只剩下一个五人保卫组了。也是在那次改革今后,红岸的体例固然仍在二炮,科研办理却移交到中科院天文所,因而承担了一些与外星文明搜刮没有干系的研讨项目。”
看着叶文洁满头的银发,汪淼晓得,她又想起了女儿。
“外星文明摸索是一个很特别的学科,它对研讨者的人生观影响很大。”叶文洁用一种悠长的调子说,像是在给孩子讲故事,“夜深人静的时候,从耳机入耳着来自宇宙没有生命的噪声,这噪声模糊约约的,仿佛比那些星星还永久;偶然又感觉那声音像大兴安岭的夏季里没完没了的北风,让我感到很冷,那种孤傲真是没法描述。
“红岸运转的二十多年,我们甚么都没有听到。”
“是,想到红岸和SETI,会不会这统统尽力最后证了然一件事:宇宙中真的只在地球上有聪明生命?”
叶文洁没有多谈她在红岸基地的糊口,汪淼也没有问。进入基地后的第四个年初,她与杨卫宁构成了家庭,统统都是自但是然产生的,很平平。厥后,在基地的一次变乱中,杨卫宁和雷志成双双罹难,杨冬作为遗腹子生了下来。她们母女一向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红岸基地最后撤消时才分开雷达峰。叶文洁厥后在母校传授天体物理,直到退休。这统统汪淼都是在密云射电天文基地听沙瑞山说的。
“偶然下夜班,瞻仰夜空,感觉群星就像发光的戈壁,我本身就是一个被丢弃在戈壁上的不幸孩子……我有那种感受:地球生命真的是宇宙中偶尔里的偶尔,宇宙是个空荡荡的大宫殿,人类是这宫殿中独一的一只小蚂蚁。这设法让我的后半辈子有一种很冲突的心态:偶然感觉生命真贵重,统统都重如泰山;偶然又感觉人是那么纤细,甚么都不值一提。归正日子就在这类奇特的感受中一每天畴昔,不知不觉人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