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支高出其他姻缘签一大截的红签,青衣当真是无语了。
她头上的凤冠嵌满了珍珠璎珞和流苏,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那种无形的压力已经消逝不见了。
刚巧闻声这话的秀秀俄然哭着从门外冲了出去,一下就扑上来紧紧抱住青衣的胳膊不放,然后对黑三郎抽抽泣噎道,“不要吃青衣姐姐――”
“姻缘签多求无益。”那新嫁娘声音发飘的答道,“你们本日已求了一支了。”
青衣顷刻就被黑三郎那种如同打猎普通的冰冷目光紧紧定在了那边,只觉全部身子如堕冰窖,满身的毛发也齐齐竖了起来。
黑三郎看着如许毫无抵挡之力的青衣,神采更加的黑了。
黑三郎见青衣久未答复,便不悦的昂首去看青衣,见青衣神采青白,身形不稳,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当下就皱了下眉。
黑三郎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捏着这支下签咔嚓一下就折断了,又将手里的签戳到青衣跟前叫道:“再抽!”
“罢了,你只要记取你射中与他无缘便是了。”黑三郎不再诘问青衣对那蛟龙雷腾的设法,而是收拢了手指,将那支姻缘签捏的吱吱作响,一道明黄色的火焰俄然从签身上迸发而出,将那支姻缘签烧的噼啪作响,然后他嘲笑道,“这签也不必留着了。”
“你没有想着那小龙吧?”黑三郎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不然抽了不作准。”
现在那祝贺已经被黑三郎完整毁了。
“啧,我几时说要吃她了……”黑三郎没好气的将那支签王接住,又顺手丢了其他的姻缘签嘀咕道,“这回可对了……”
那小我穿了一身红艳艳的华丽嫁衣,如火如荼的广大裙摆长长的垂在地上,两只素净敬爱的鸳鸯在莲花底下紧紧挨在一起。
黑三郎又皱了皱眉,只觉心头一颤,像是被青衣那自发得凶恶,实际就如同初生小奶猫的嫩爪子普通毫无杀伤力的眼神挠了一下,有些似有若无的痒意。
常日里即便是活力,也老是笑盈盈的黑三郎,现在却全无笑意。
因而他板着小脸抬起了右脚,一下就踏了那一堆灰烬一脚,口里低声道:“道现门开,婆来婆来。”
青衣被折腾的烦躁起来,气极反笑,冷冷道:“你不如把除了签王以外的那些签十足都丢了,光留一支签王给我抽,省的我又抽中了其他签,还得再抽一次,平白多费工夫。”
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呜呜呜――不要吃青衣姐姐――”
黑三郎神采刷的一下黑成了锅底,一下就抓了那支签丢到一边,又沉声道:“这签也不准,再抽!”
接着几近堵塞的青衣只觉心口一松,脚下一软,要不是急中搭住桌案稳住了身子,几乎就要跌坐在地上了。
这岂不是在明晃晃的奉告她,要抽这支高一截的姻缘签吗?黑三郎你的小行动还能做的更明目张胆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