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是呆九呆九地叫我，我终究能够叫你褚妖怪了。”

有如更重的一击向她的心头袭来，她只感觉呼吸有些短促了起来。

他长臂一扬，将她揽进怀，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颌，“世人非我。”蓦地一低头，唇覆上她的。

他打断她，豪气冲天，“若阿玖心悦于我，纵与龙未山反目又何妨！父亲不知我心中所想，自发得替我找到良配，在我内心，最好的只要你。容子修那边，管他同意也好，分歧意也罢，关我何事？我要的，一开端就只要你，今后也只会有你。”

褚清越点头，“此中牵涉过于纷繁庞大，今后再奉告你罢。”

容佩玖站在杏花林中，闭眼感受微醺的花香。

“四年前，你见到我那样……有何设法？”

他唇角微扬，伸脱手来摸摸她的头，“身故魂灭，一并消逝的另有情缘，再无可续之日。这事理，黄毛小儿都懂。”

他挑眉，“天作之合？”

“好，好，好。你说得对。”他让步。

“不死城城主？！你父亲与他有何过节？”

他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如此，这便是个毕生无解的悬案？”

他不答，只让她把魔言收好。

他舒展多日的眉川顷刻伸展开来，眼中有流光溢动，嘴角高低垂起，“自你我了解以来，这是阿玖说过的最动听的话。”

他持续慢条斯理地拂她身上的落花，“他不肯外人晓得，常日端赖些丹药在苦苦强撑，非常辛苦，就如许放手也算一身轻松了。”

悠长以来, 褚清越在她面前一向是一副谑浪笑傲, 神采飞扬的模样，这是她头一次见到他悲切的模样，眉心成川, 面上覆了一层白霜般沁出透辟心扉的酷寒。

她一张俏脸上满是忧色，贰心头一暖，“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不要担忧。”

她惊：“此人是谁？”

本来他问的是他的异瞳。

“我的仇敌，杀父之仇。”

第八日，他约她于杏花林相见。

她咬紧牙关，他从她的唇上分开，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别闭得这么紧，把嘴伸开。”他鼻音厚重。

“这怎能叫胡思乱想！”她伸脱手接住一瓣落花。

他捏捏她的耳垂，“煞风景。”却也不再卖关子，“父亲临终之前，除与我说了过往以外，还流露了一件事。在那日的进阶礼上，他曾与容子修立下口头之约，与龙未山结秦晋之好。容子修，想将你大姐许配于我。”

“父亲归天后，只要想到他生前的各种不易，我便会肉痛难遏。我常想，身故后魂便真的灭了么？身故魂灭，不过是活人的结论。是与不是，总要试过才知。活人又未曾死过，如何就能鉴定身后成空？”

月朗星稀，月光如流水普通，铺泻在杏花林上，树枝上的杏花和落在地上的杏花俱是白皑皑一片，让人有种仿若置身深冬雪地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