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老半天队的李家大婶终究比及她的油条出锅,从满脸堆笑的王二麻子手中接过热气腾腾的油条,摸出三个铜板,扔进了油锅旁的一只油乎乎的小竹篾筐中。
唐楼道:“此蝶名为芙蓉蝶,对芙蓉花粉的气味极其敏感,即便只剩淡淡的一丝余味也可追踪到泉源。江湖上一向有人试图驯养此蝶以做追踪之用,但因为这类胡蝶过分娇弱不好养,并未有人胜利。没想到……”
他持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闷声道:“谢成韫,你别哭了,大不了我不要你还我情面了。”
“张大婶”一起扭着屁股,跨太小山似的城楼废墟,终究出了城。一把扯下头巾,一脸嫌弃地看着它,就这么一根破东西,害他找了好久,幸亏他家洗衣服的仆妇也喜好戴这玩意儿。抽了抽嘴角,世上竟然另有如此艳俗的东西,的确不能忍,将头巾向身后一抛,提腿快速向城外疾冲而去。
谢初今对谢成韫道:“孔雀翎在你身上啊?那倒不急,等你啥时候玩儿腻了再还我罢。”
唐楼慢条斯理地将匕首收进靴中,“谢公子的易容术果然是入迷入化,令唐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青竹点亮一盏油灯,暗淡的室内亮了些许。
唐楼走到衣橱前,将门翻开,对谢初今道:“这是暗道的入口。”又对青竹道:“青竹,你先走!”
唐楼细心打量了“张大婶”一眼,忍笑道:“本来是谢公子,是唐某眼拙了,没能认出来。”
“我说谢成韫,你到底是如何回事!”
谢成韫把头埋在谢初今的肩窝,闭上眼。她在存亡之际明白过来,阿谁人间曾对她最好的唐楼,毕竟是被她错过了。
唐楼闻言,眉峰突然拧紧,闪到谢初今身边,捏起那只胡蝶。
紧接着又是数支火箭射了出去,唐楼扒开箭支,从速把统统的门窗都关了起来。谢初今和青竹则将燃烧的箭头毁灭。
谢成韫跳下床,从袖中取出孔雀翎,笑道:“阿今不是还要指着他保命吗?这下怎的又不急了?”
谢成韫坐在苏愫酥身后,替她引最后一次毒。
唐肃站在院墙以外,敌部下使了个眼色,部下会心,朝屋内喊道:“内里的人,从速出来罢!我们已将此地团团围住,不出半晌,便会将此处化为一片火海,现在出来还来得及!”
谢初今坐在灯旁,百无聊赖地逗弄着停在他肩膀上的一只灰扑扑的胡蝶。
话音刚落,火箭破空之声再度响起,流星普通朝这栋破败的宅子落下,宅子刹时腾起烈焰,染红了半边天空。
“呵,肇事精,中气实足啊,我看你也没甚么大碍嘛。”谢初今挑眉,“唐肃都毒不死你,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