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恭王府的管家就引领丁宝桢直奔后花圃的观鱼亭。观鱼亭内早已作了安插,中间放着一只红木大圆桌,四周摆着圈椅,桌上正在上菜,几位重臣已经落座,喜笑容开地说着朝中笑话。丁宝桢见状,停下了脚步,对管家说:“六王爷正有事,我还是廻避一下吧,请你转告六王爷,我改时再来。”谁知这时六王爷已经看到了丁宝桢,对着游移不决的丁宝桢说:“那位但是丁宝桢大人呀?来到府上咋不来见我?”丁宝桢这才着了慌,仓猝几步上前,深施一礼,道:“下官山东巡府丁宝桢见过丁大人,见过各位王爷、恩师。”恭亲王一抬手说:“免礼,免礼,在我家里,哪来那么多客气,快点,入坐吧。”
正在发闷,六王爷看出了丁宝桢的心机,说:“丁大人不晓得为甚么今儿这么欢畅地相聚吧。上午早朝,我们联名上书,让皇上改掉去八大胡同的恶习,若不是我顶着,恐怕就有人头落地的。”
丁宝桢听了几位王爷的话,表情稍有安静,说:“六王爷、七王爷说的对,各位原老对下官多多照顾,下官内心感激不尽,下官就按各位王爷的意义办就是了。”
“感激我?”丁宝桢嘲笑了一声,“老佛爷贴身的寺人让我杀了,她还会感激我?”
“唉,如何说,那还不好说得很。你差我抓凶手。我抓着了,这不就交差了?你当老佛爷还象当初那样神龙活现地把你当回事?今儿早已不把你当回事了。安德海的死,你不但没有获咎老佛爷,反而还为老佛爷洗清了身子。老佛爷一半恨你,一半感激你,懂不?”
六王爷还是揪住不放,说:“你别给我打草率鱼了,你是怕有些话当着这么些王爷不好说是吧?我奉告你,今个儿在这儿坐着的,可都是咱本身人,说句刺耳的话,都是拴在一条绳索上的蚂蚱,”说到这儿,他对其他几位王爷和大员们说,“你们说是不是?”
六王爷说:“我不是说了吗?你另有功呢?你杀了老佛爷垂怜的人,当然老佛爷要恨你的。我说的建功是另一回事。”
“丁大人来府上,不是特地来看我的吧。”酒至半酣,几位王爷也都在纵情处,六王爷俄然发话,问起丁宝桢的来意。
“那老佛爷那边该如何说?”
丁宝桢说:“我抓殛毙僧王爷的凶犯时,获得了一个首要动静:张宗禹他还活着。”
“哈哈哈,”一桌人都笑了,丁宝桢愣愣地想了想。俄然明白过来,也跟着哈哈地笑了起来。
说罢,丁宝桢就回身告别了。
酒宴上闹哄哄的,丁宝桢却没故意和他们喝酒,苦衷却在僧王爷的案子上。颠末几年的明察暗访。殛毙僧王爷的凶犯初露端倪,并且,张宗禹失落的奥妙 也有了线索。至于下一步案子该如何查,还拿不定主张。杀了安德海,让慈禧心中憋了个疙瘩。着他丁宝桢查僧王爷的无头案,谁都晓得是在等着他丁宝桢的都雅。幸亏是朝中文武大臣都恨透了安德海,又有皇上慈安撑腰,这才迫使慈禧悄悄地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