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我也得和你死一块。”

矮个清兵正揉着被打疼的头，抱怨高个兵士用力太猛，正要抨击，忽听高个兵士说：

荷花爹见两清兵要起歹意，便痛骂道：“你们这些畜牲，谁稀旱你的银票？我看你们谁敢碰我闺女！”

“哟？嘿嘿，”矮子兵怪笑了一声，“我想让子（你）闺女陪俺古（哥）俩，就想饶子（你）丝（一）命，木（没）想道子（你）老傢伙不识抬祖（举），好，不想活就从我枪尖上跳吧？”说着，他将那锋利的枪尖对准了荷花爹的胸堂。

二人在爹的坟前，说着心中的苦处。

“女人算啥，有了金银还缺女人，到了北京八大胡同，你说你要多少吧，只要你有银子，女人够你使的，只怕你当时候是个腊枪头，临阵逃脱。”一名高个子清兵小头子鼓励他说。

“二位爷，这是我的憨闺女。她没见过世面。有啥话二位爷你叮咛，我这把老骨头给二位爷效敬。”

“停止！”

那萧瑟的田野中传来一阵凄惨痛惨的哭声。

方才分开的阿谁土丘，传来了兵士们的喊杀声，张凌云一听，就听出来了，这些兵一口的江淮口音，与他的故乡口音类似。他晓得，这是直隶总督刘铭传的步队。为了围歼张宗禹，李鸿章操纵河防长围，将捻军逼入死路。恰是在湘军、淮军山东军、直隶各路军马的重重包剿之下，捻军才终究失利。

“弄么子的？随（谁）是孬人啊？”

说着，他们已从玉米地里出来，来到了一条小叉的小道上，小道上长满了青草，少了些泥水。那矮个子清兵眼睛向四周搜索着，还在与高个子会商着女人。兵士当中，都是青丁壮男人，有着充分的精力，却又离妻别子，吃饱喝足以后。除了兵戈，就得想着放松，酒喝了，肉吃了。赌瘾也过了，就差找个女人放放身上的劲了。

“好。”

走着，走着，荷花俄然小声叫道：“哥，你看，那面是啥？”

来不及多说了，张凌云一把将老夫强行拖起，背在了身上，荷花捡起丢下的东西，便顺着一片高梁地往深处走去。

高个清兵将他的腰刀往地上一插，一边脱裤子一边上前去撕荷花，荷花又撕又咬，果断不从，两人在那荒坟地上打成一团。

“走，我们去找郎中。”

凌云说：“跟我走，会有体例的。”

凌云与荷花爹和荷花三人正在用饭，忽见一群乌鸦嗄嗄嗄地叫着往远处飞走了。

听到有环境。清兵们来了精力，高个兵士往火线一指，兵士们的视野透过一片高粱地，又透过一片白汪汪的水，瞥见了阿谁土丘，只见土丘上有一群人。正在烧火做饭，不时有饮烟从那一层层水汽里飘浮。

矮个子清兵哈哈大笑道：“子（你）这话我爱听，老子给皇上兵戈，还不是为了子（你）们能过上好丝（日）子？捻子被咱灭了，子（你）贡献俺们就是贡献皇上，子（你）这把老骨头我们哥俩也不敢光驾，我看子（你）那闺儒（女）丝（一）点儿也不憨，让她服侍服侍俺古（哥）儿俩吧。吾古（哥）俩又不是白玩，看到吗？这是银票，见过吗？”说罢，对高个清兵说：“古（哥），子（你）是老迈，子（你）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