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婵接了羽纱,喜好地抚摩着。
骆婵内心一阵嘲笑,只怕她没有阿谁命!才搬来霁园不过三月,就变抱病殃殃的。
“泡好了,用了夫人新给的茶叶。”
“她们去找艾儿描花腔去了,这不,过几天要去荣家,我也没甚么好带的,想着绣多几个香囊送给各位夫人蜜斯。只是不知她们会不会嫌弃,荣家甚么好的没有呢!”
骆嫣抚着眉眼,刹时泪流满面。
“我娘说这艾草搁在香囊里,最是避邪去秽,mm得空就嗅嗅,说不定这身子就利落了。”
霁园,雨止为霁。莫非父亲是留意着骆嫣给家宅带来昌隆?
出去的女子恰是骆嫣的姐姐骆婵,两条飞云眉,一双丹凤眼,薄薄的双唇微翕,一身桃色衣裙衬着柔滑欲滴的笑靥。
她把香囊挂在骆嫣腰间绞花丝带上,边往外走边欢畅地说,“我去厨房看看,一会给二蜜斯煮碗白果粥来。”
她走进内房,望着床边条几上的镂空花熏,靠墙的多宝阁上摆着的青花桃竹纹梅瓶、流光溢彩的乐舞俑……每一样都是那么熟谙!
“老爷晓得蜜斯最喜好梨花,给我们霁园移来了好多梨树,没想到今春竟开得如许好。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你都闷着好些天了。”
“看我得了姐姐绣的香囊,竟欢畅得一时忘了形。妩儿,快些上茶来。”骆嫣抹了抹眼睛,有些羞怯,按捺不住重生的欢乐,方觉失了礼数。
伸出掌心接了几片落下的花瓣,阵阵淡香沁腑,骆嫣的心神俄然腐败起来。
骆婵眼睛一亮,妃色夙来是她的最爱,这妃色羽纱轻浮柔滑,更有一种娇媚妖娆,深得她意。
她在内心号令,荣珏,感谢你,若不是你嫌我弃我在荣家西院冷阁,我又怎会在风雪寒天里重生回到暖阳春日!
骆婵笑意盈盈地望着她,骆嫣一时无措。
十岁的玖儿梳着双丫髻,一张粉团团的小脸上,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正沉醉地望着飘散的梨花。
“蜜斯?”妩儿出去瞥见她手上捧的羽纱,已明白了骆嫣的情意。
“姐姐尽管放心绣吧,这份情意是比甚么东西都好的。何况姐姐的绣品如何会拿不脱手呢。”骆嫣俄然记起要去荣家,不免有些心慌。
“大蜜斯来了。”丫环妩儿轻呼一声。
霁园门上的匾额更是找了城里最好的工匠,照着父亲的题字精雕细刻。
骆嫣打量着妩儿,恰是十七韶华,眉色如黛,双眸点漆,穿戴碧色的对襟褙子,更显慎重端庄。
她翻开汝窑粉青釉梅花茶盅,撩了撩浮茶沫子,见茶色清澈,茶香浓烈,不由又是一阵暗叹,这谷雨前的一品银毫竟也给了这丫头。
时价阳春,梨花纷繁,如霜似雪。
骆婵又闲谈了几句,道:“天气不早我得归去了。这几日要赶工绣香囊。今儿见mm尚好,我放心了些。过几日一起去荣家,姐姐初度去,还少不了mm多多提携姐姐呢!”骆婵拿着妃色羽纱袅娜地移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