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疼，起来。”

然后她的手从他脸上掉下去。她抽着气。

“你说，……”他的话被堵住了。他神智有些飘远。他把脸靠在他的脸上。她只剩身材抽动带来的哼声。

能够，跟东东在一起。一向一向。

借着暗淡的光芒，了了双腿大张着，那血吓人的往外涌。她脸仍靠在铁栏上。只剩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林东几近要疯。

林东从未有一刻，这般绝望过，哪怕是他满身骨节尽断，哪怕生生惨死在刀棍中。也好过看到面前这一幕。

了了呕了一声，再也闭不上嘴朝下瘫软。

了了的手在她的手顶用力。终究他的脸挨上她的脸，他闭着眼睛。过了两秒钟微微动了动。

地上的人俄然抽动了两下。认识在嘶叫轰鸣着，却只是嘴唇动了动罢了。

林东被困在白光里出不来。了了，了了。

他只剩右手可动，可此时右手紧紧抓住了了的手不让她倒下去。他生生看着了了的肚子在动，乃至连摸一摸，挨一挨，安抚都做不到。

走到最内里的时候，蹭地有黑影扑到铁栏上“谁来了？快跟我说话！跟我说话！”

林东陷在一团白光里。

她没出声。只是靠着他。

这话毕竟没出来，因为满口的血沫子。跟着他的咳嗽声，像是力竭般，那声音俄然没了。他听到喘气声，过了一会，有极其柔嫩的东西在落在他的头发上。

她半夜送他去病院。

秦爷宴上“你听不听话，把手松开。”

她圆溜溜的眼睛睁得老迈惊诧的看着头顶的巨形水晶灯“东东，看。”她过来拉他。又诧异又镇静。

他俄然展开眼睛，身下有热液过来。血味重得吓人。

她追着车子前面跑，身子圆滚滚地又哭又叫。东东，东东。然后跌倒了。

阿桂帮着了了趴在铁栏上更往里看去。血腥气更重了，只能见地上的人是趴着的。

两人身下热液渐多。两人就这么一个在牢里，一个在牢外，一个坐着，一个趴着，隔着铁栏，脸靠在一起。

像畴前一样一样乖。听话极了。

他开端挣扎，再不想错过。他嘶声叫着，那白光却垂垂远去，满身剧痛非常。

阿桂目睹人搂不住，低头一看。地上血已滴成小滩了。并且越来越多。

火线没有了。阿桂扶着了了避开扑上来的影子。了了结不肯动。阿桂看畴昔，这间灯线最暗，模糊看到地上有一团黑影子一动不动。

他眼睫毛动得短长。听，声音还在。

她在树下仰着头送给他小白花儿。

了了完整没听到一样。半坐在血滩里，巨大的肚子顶在铁栏上。抓住铁栏。

终究在了了抓住铁栏的那只手最后一分力量时握住了。

“哎哎，快起来，看，来人了来人了！”蓦地响起一怪叫声，铁链声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