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薛琪小嘴微微撅起,白了张震一眼:“你明显是用心恐吓我的。”
进了堂屋,张震目光很快落在条案下的方桌上,方桌的东南角放着一个圆圆的物件。这么大的桌面,那物件却紧贴桌角放着,但又卡着桌角边沿一丝一毫都不超出来。
他怔怔的看了那物件几眼,伸脱手去,将要碰到那物件的时候胳膊又变得生硬,停了一停,才将那物件拿起来。
一起回到了自家小院,院门开着,门口死掉的小狗已经没了踪迹,约莫是被谁捡了去。
薛琪踌躇了一下,看着张震的背影,脸上担忧的神采更浓厚了,见张震自顾自的往外走,涓滴没有停下来的意义,她只好也跟了上去。
“他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薛琪道:“哦!他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个东西,放在堂屋的方桌上了。”
就这么他在前面疾走,她在前面跟着,好一会儿,张震俄然停下。
陈步文陪在张震身边偏后,他几次欲言又止,看模样内心藏了很多话,但却一个字没说,只悄悄的陪着张震走。走了一段,他停了下来,张震还是兀自走着,两人便分开了。
院子内里有动静。
赵老虎死了,死得很赵老虎,但他毕竟是死了,还死在张震的眼皮底下。
邢建勋带人将赵老虎的尸身拉走了,剩下的那些民壮,都“很聪明”的没上前来跟张震搭话,他们脸上都带着自发得看破统统的含蓄笑容,只朝张震点头表示,便各自去忙了。
张震将铜徽收在手内心,五指合拢缓缓的握住,细细的呼出一口气,极力让本身的表情稳复下来。然后缓缓的转过身,尽量作出一个平和的神情,看着薛琪,渐渐的道:“没甚么,一个老朋友,来送了点小礼品。”
“老朋友?”张震皱了皱眉,道:“谁?别人呢?”
薛琪想了想,仿佛尤有后怕,小声道:“他穿了一身黑衣服,长得……有点吓人。嗯……他长得也不算吓人,我也说不好,他长得还挺……都雅的,就是……一看他我就感觉……浑身发凉,就感觉吓人了。”
张震内心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仓猝道:“他长甚么样?”
张震笑道:“我打号召了,你刷锅刷的太当真,没闻声。”
铜徽上刻了个浮雕,浮雕是座险要的山岳。
“都将近搬走了,你还刷它做甚么?”张震悄悄开口。
张震道:“伤已经好很多了,没事。”他看了看薛琪手里的铁锅,又道:“你别刷了,过会儿我就去城东看看,买一出洁净点的院子。”
在她中间还放着一些铲子炒勺之类的炊具,已经被刷洗的干清干净。身后的灶房门大开着,一些变黑腐臭了的木料都被抱了出来,放在院子里晾晒着,去着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