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东君冷哼一声,“但你的气运的确出人料想,这一滴髓血,是来自贪吃公子麟离吧?”
宁殇心中一动,停下脚步,向身后看去。
空间泛动起暗中的波纹,煞气狂涌,本来攻向魂海的十二只修罗从天而降,在这图腾天下里,他们身形之高大站起便要占有半片天,气味威压滚滚,此时却诡异地落得遍体鳞伤。
他毫不躲避地直视着那双倒置吵嘴的眼瞳,笑道:
如果魂海真能完整重修,让悟性达到极致,只要肉身能靠时候堆集出充足的真气,破境将会再无涓滴瓶颈可言。
既然认识还没有消逝,他便不会坐地等死。宁殇怕死,比他曾杀过的任何人都要怕。从图腾绣成时它吞噬的灵魂碎片中,他看遍了存亡幻灭,以是他太清楚灭亡的痛苦与不甘。
宁殇以本命神魂的认识走在这血原,走在他的脊背,走在这斑斓的大阵,邪气暴风撩起他吵嘴相间的长发,吹动他乌黑的道袍猎猎作响。宁殇端倪淡淡,双唇轻抿,顺风而行。
他捂住耳朵,在内心不竭地默念清心咒,冷酷地假装听不见。
东君淡淡说道:“本君已在循环境滞留五万年之久,饶是循环真君的寿元也经不起如此光阴的消磨。以是我需求一个冲破的契机。”
“此言谬矣!本君不需求傀儡,不需求部下,亦不需求门徒或是先人!”东君大笑道,“以你的眼界见地,又如何能妄自推断真君的真意!”
就在宁殇迈开脚步,觉得本身还要持续走下去时,他方才站立的处所忽掀起了狂暴的旋风。
东君悄悄上浮,让出了门路,在神魂香气的引诱下,修罗完整疏忽了东君,只想将宁殇咬碎吞下!
邪风乱,拂动着漫天红线。宁殇微微低着头,嘴角悄悄扯起。
东君看着他,吵嘴倒置的眼里唯有淡然。
宁殇抹去唇上血迹,天道怒斥形成的伤势很轻,但贰内心却也是以微微发冷。
为甚么?为甚么?
宁殇孤身行走在赤色的荒漠,周身飘零着零散的荧光,红的明丽白的纯洁。
宁殇答道:“天是何物?命是何物?天上大能,能将六合踩在脚下,命外狂人,敢将运气撕成碎片!我违之逆之,又有何不成?”
“东君大人总不会去替一个后辈报恩吧。”宁殇冷冷道,“你大抵是看中我心无因果,以是要我成为这幅图腾的寄主吧。”
燃烧……又是燃烧。宁殇有些自嘲地想,为甚么本身会这么谙练呢。
如许良性循环下去,很难设想他的境地能够达到如何的极限。
东君笑问道:“杀父弑母,作何感触?”
他下认识地昂首看着天空变幻的红云,看着那贯穿六合,或说贯穿他血肉的绣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