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宣纸上绘有好山好水，却在空缺的位置上晕开一团玄色印记。

见莞儿眼中已经腾起水汽，仿佛下一瞬她便会哭出来。

“君姐姐，你就承诺我吧。我好不轻易求你这一回。”

望着桌上的画，李香君微微点头，不由收回一声轻叹。

公然如李香君所预感，听到她的“威胁”，莞儿紧抿着唇强行憋回想要哭出来的泪。

对上莞儿目光中的诧然，李香君轻柔地摸了摸莞儿的发顶道：“你不是想去城北看桃花吗？”

她好不轻易画了一半的画就这般被毁了。

“君姐姐，明日辰时，我在院中等你？”

三天前，她为在房间豢养她从金陵河中捞起来的锦鲤，便恳求君姐姐替她去压服妈妈。

媚香楼中，纸醉金迷，夜夜歌乐。

莞儿瞪大眼睛，并未听懂李香君的话。

侯方域最后对她所说的那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刺入她内心深处再也拔不出来。

李香君纤细的手缓缓抚上她心口的位置，在心中对本身说道：“此生这里曾有过心动，便足矣。”

君姐姐用心画了好久的画因她而毁，还觉得君姐姐是真的活力。

她毁了君姐姐的画，君姐姐不但没有活力，反而承诺陪她去看桃花？

“君姐姐，我……我不是用心的。”

听到李香君的话，莞儿先是摇了点头，没底气地说：“我只是感觉那公子长得都雅罢了，就……就像是这路边的桃花！”

在这媚香楼中君姐姐最疼的人便是她。

“君姐姐，你打我吧。”

这莞儿老是这般好哭。

翌日，伴随莞儿一起去城北看桃花的李香君发明，莞儿虽与她安温馨静坐在马车内，但莞儿的目光却一向谛视着车窗外。

就在莞儿揽住她手臂的那一刹时，李香君手中的笔一抖，笔尖的墨汁便滴落在画纸上。

李香君殷红的唇角微扬起苦涩的笑。

莞儿闻言下认识点头：“恩。那日我明显听他对书童说本日会来城北看桃花的。”

正在提笔作画的李香君听到莞儿聒噪的声音不由皱了皱眉，她作画时最不喜被人打搅。

“莞儿，你莫闹。”

那一刻，她眼中就只要桌上的话，而并非侯方域的脸庞……

彼时莞儿说话时，尽显女儿家娇羞的神态。

李香君将如同纤葱玉指放在她朱红的唇上，做了个禁声的行动。谁知莞儿不但没有消停，反而上前揽住她的手，禁止她持续作画。

李香君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画都已经被你毁了。我还画甚么？”

偶然候运气就是这般怪诞得好笑，觉得已经停止的一场戏却在她触不及防之时唱起下一幕。

“君姐姐，如果不承诺我的话，我便不让君姐姐作画。”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