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鸭子幼时是这般模样的……阿浓有些别致地看着那小毛团,抿了一下唇。
那日长安有变,忠肃侯不是永兴帝的亲信近臣,原没法那么快收到动静,是夙来疼阿浓如亲女的文皇后在仓猝当中派人送信到忠肃侯府,他们一家人才得以在叛军进城之前险险地逃了出来。
白羽指了指那眼神清澈的小男孩:“秦时是小临儿的兄长,你不熟谙他?那他如何会把你带返来?”
许是因为身材高大之故,他给人的压迫感很重,阿浓被子下的双手握得更紧,面上却非常平静,忍着酸疼撑起了身子靠在床壁上,目光清凌凌地看着他,不躲不闪地问道:“你就是秦时?”
有点痒,少女眼中暴露几分笑意,面上却不显,只状似随便地问道:“那……你年老是做甚么的?本年多大啦?”
“是,”秦时藏在胡子下的嘴角微微一弯,长腿一迈走到床边看着她,声音降落地反复道,“我叫秦时,秦朝的秦,时候的时。”
阿浓一行人碰到的那伙人非常凶暴,劫财不说还要杀人劫色。一家人在随行保护们的搏命庇护下弃马车而逃,可半道上因大雪覆地看不清路,忠肃侯不慎踩到了坑里,几乎跌倒,阿浓本能地拉了他一把,谁料本身却是以叫甚么东西狠狠绊了一跤,摔伤了腿。
秦临一扫方才的局促,很有些高傲地抬起了头:“大,大哥。”
青年宽肩窄腰,双腿极长,精干的身子包裹在青灰色的粗布短褐下,瞧着非常健朗。他摘下斗笠放到一旁,又随便地拍掉身上的碎雪,这才弯身将秦临抱了起来:“阿临可有听哥哥的话,一向守在屋里照顾姐姐?”
客岁仲春,江北王樊林打着“清君侧,除奸相”的灯号在江北衡州起兵,因大晋乱世已久,民疏于战,朝廷内部又经年*,国库空虚,江北王竟用了不到一年的时候就一统江北及周边十五个州,半月前更是破天霞关而进,直逼京都。
阿浓惊奇不定,半晌才拧眉道:“我不晓得。”
秦时往床边一坐,倾身凑到她面前,目光亮亮而肆意地看着她:“你是我买来的,买来做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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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浓大名季娢,出身世袭罔替的忠肃侯府。父亲季文浩是现任忠肃侯,母亲文氏乃是当今文皇后远亲的mm。因是奉旨成的亲,季文浩与文氏之间没有太多豪情,再加上里头还横着一个季文浩青梅竹马的真爱妾室,二人干系更是冷酷。也是以,阿浓虽备受姨母文皇后疼宠,可在家中却并不得父亲宠嬖。特别是八岁那年母亲因病归天,父亲将管家权交给了真爱陶氏以后,父女之间的豪情便更加地淡了。
秦临听话地点点头,从青年宽广的怀里滑下来,回身“蹬蹬蹬”跑到床前接过阿浓手里的土豆,又对她羞怯一笑,这才回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