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生母为宫女的落魄皇子,又是如何操纵她的谋算肃除异己,为本身夺得这皇位的?
阿枣微微昂首,入眼的是一身玄黄色的龙袍。
大理寺的天牢里,阿枣悄悄地靠坐在墙角,双手环着本身的肩,木然地听着外头隆隆作响的雷雨声。
下颌被他捏得生痛,可阿枣却眯着眼笑了:“少这般义正言辞……我……若不那么……做……哪儿来的现在的你……”
暗淡的烛光下,女子垂首而笑,虽面色惨白,狼狈不堪,却仍难掩惊人的仙颜。
自小在她的庇护下长大,会甜甜地叫她“枣枣”的小皇孙死了;
紧紧盯着那张美玉般得空的脸,指腹悄悄地挪动,感受着她的光滑柔嫩,燕承只感觉心口一热,再也没法停止住那股想要获得她的打动。
现在……死又何妨呢?
年青俊美的帝王像是被她的目光灼了一下,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盛妩音,太子到底给了你甚么好处,叫你这般断念塌地地为他?七年!整整七年,你为了替他报仇,处心积虑,不择手腕,乃至不吝残害一向重用你信赖你的父皇母后……你知不晓得,这是谋逆!”
模糊中,只闻声雷声震震,像上天的吼怒,雨声沥沥,似大地的哭声。
将她捡回家细心养大,教她读书习武的徒弟死了;
这个男人呐,一方面舍不得她这身子,一方面却又顾忌她的才气,以是他处心积虑斩断她统统的退路,欲叫她成为一个只能凭借他的宠嬖,以色侍人的平常女子。当真是……
阴沉的天,乌黑的夜,风雨如骤,雷声震耳。
他喜好她那么多年,护着她那么多年,可获得的是甚么?
活着的,就她一个了。
燕承胸膛狠恶起伏,死死地盯着阿枣,心中怒欲翻滚。半晌,他阴冷地笑了:“你是在求死。可朕……如何能够这么等闲地放过你呢?”
阿枣怔怔地看着她,脑中混乱不堪。
身后的亲信寺人见此,忙叫一干人等出去了,牢中只剩下了胶葛在一起的两人。
“恭喜皇上,心想事成。”她歪着头看着对方,没有任何施礼的意义,嘴角讽刺地弯起。
“要死啊你!说说那小娘们倒罢了,主子们也是你能编排的?把稳你的小命!不过那丫头……那是真不错,瞧那皮肤白嫩的……”
想到阿谁血流成河的夜晚,阿枣早已麻痹的胸口再次密密麻麻地出现狠恶的疼痛。可她没有表示出来,只是安静地看着燕承,最后低低地笑了出来。
好笑至极。
不过就是让她隐姓埋名知名无分跟着他罢了。
失散多年却从未放弃过找她,找到她以后更是待她如珠如宝的亲兄长一家也死了……
阿枣笑着闭上了眼。
“阿枣?阿枣!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