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脑海里尽是那让人堵塞的哭声,她看到本身穿带孝服站在侯府大门外,死死盯着那越行越近的步队。
永安二十五年,她成了一个孀妇。
杜云萝心中冷哼,周氏娘家发财,靠得可不是战死的公爹丈夫,而是周家后辈争气,文采出众、誉满京华,却有人眼红,非要挑衅口舌。
她不会让穆连潇枉死,她敢赌,她要赌!
甄氏是疼她的,父母有他们的无可何如。
阿谁家中,仿佛寡居才是常态。
满是诡计!
杜公甫坐在罗汉床上,抿了一口茶:“她们平素就一道收支的,这一道来了,有甚么奇特的。”
一纸圣旨让穆连潇出征,更让婚期提早,捧着圣旨的杜云萝仿佛见到了暗淡的将来。
“莫说这不吉利的话!”杜云瑛打断了杜云诺。
杜云萝想,她伤母亲太多,伤到杜云茹、杜云荻都恨了她。
杜云萝点头,回身往莲福苑去。
直到母亲故去后,杜云萝才渐渐想通了很多。
这也是为安在穆连潇身后,她决意和娘家人撕破脸的启事。
杜云瑛打了个寒噤。
“我为何不敢?”杜云萝挑眉问她。
阿谁元月,都城里没有笑语。
满门忠烈,留下多少孀妇!
杜云瑛心中一喜,嘴上道:“那就快些去吧,这事儿宜早不宜迟。”
杜云诺觉得她说的是永安十四年的事儿,连连点头道:“嫁去定远侯府,做世子夫人,瞧着是风景无穷,我们杜家长脸了,可在里头过日子的阿谁是五mm你呀!现在边陲还是不承平,世子何时会出征,谁也说不准的。到时候,他去了火线,你在都城里担惊受怕不说,万一,有个万一,这今后还如何啊?要我说呢,趁着祖父没有拿定主张,从速去求求他,以杜家的出身,王公将相的,我们不去攀那高枝,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还是很多的。都城里那么多世家公子,总有合适的,平安然安最要紧了。”
不管现在杜云萝多么复苏,当年的她倒是肝火中烧的。
指尖拂过灵牌,冰冷彻骨。
定远侯及宗子、三子战死边关,算上永安九年为了救父亲而战死的四子,定远侯只剩下二子这么一个儿子了。
许是因着她的顺从让定远侯府感觉失了颜面,这门婚事不了了之。
四年前,永安十四年。
这一回,断不该那般了。
“这和卖了五mm有甚么辨别!”杜云瑛惊诧,“这、这……哎!”
而现在,她终是明白,杜云诺的重点在“求求祖父”上头,她想让杜云萝去肇事,去和祖父祖母争论,她想让杜云萝得宠。
夏老太太睨了三姐妹一眼:“呦,这可真巧了,明显不顺道,三小我倒是一道来迟了。”
最后,是祖父点了头,甄氏无能为力。
夏老太太被驳了颜面,偏过甚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