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听得此言,不露声色道:“哦?另有哪些掌柜也如许看?”当下又有几人拥戴。
吴掌柜怒道:“刘掌柜,徐家待你们可不薄,如何说得出这等话来!”
刘掌柜白胖的脸上暴露狡猾的笑意,道:“徐家这颗大树,眼看就要抱不住了。我们这些做掌柜的,要晓得看风向才是。待这些财产卖完,徐家另有铺子让我们做掌柜吗?不如趁早找跟粗大腿抱。”
吴掌柜按徐老夫人的叮咛去摒挡事件。走出院门,见除了分开徐家的八位掌柜,其他的都还等在门外未曾散去。见吴掌柜精力抖擞的出来,忙围上去问个究竟,吴掌柜笑而不语,但他的态度给众掌柜吃了个放心丸。
徐老夫人点头,碧螺呈上一份文书,看得吴掌柜心神荡漾,将多日来的忧心一扫而空。徐老夫人经商或许没有徐老太爷精通,但胸中的格式、目光的高远,让他寂然起敬,心头更不敢有半毫不忠的动机。
闻言这几人松了口气,他们就怕徐老夫人变卦,获咎了徐家又不能拿到解聘文书,到时摆布不是人。
“不过,”微胖中年男人踌躇道:“下人回报,吴掌柜留下来与徐老夫人叙了一会话,出来时笑容满面。”
徐老夫人缓缓道:“他们出价多少?”
一旁的贴身大丫环冬雪笑道:“前些日子二蜜斯、八蜜斯、九蜜斯她们还邀你一起采桂花,做桂花糕呢。”
吴掌柜神采丢脸,道:“很低。姑苏城里的两家斑斓记店铺,只肯出一万两银子,还须得掌柜、伴计、货色全数留下。绣庄连绣娘一起,四千两。城郊养蚕织布的布庄,只出三千两白银一座。”说罢将对方供应的价码文书呈上。
见此,徐老夫人不怒反笑,道:“我们徐家一贯以诚待人,但毫不容忍叛变。你们现在起了贰心,我也不强留。明天就给你们一个机遇,要走的人现在站出来。每人交出钥匙、帐本,并上交一千两银子便可消弭聘书,徐家不予以究查。”
“是,查完帐交体味聘银便可。”
还是那间书房,头发斑白的清癯男人听完禀报,道:“你是说徐老夫人已经同意刘掌柜几人离开徐家?”
徐老夫人接着道:“就如许散了吧,吴掌柜留下。”众掌柜鱼贯而出。
汪妙言自恃身份,从不与这些庶女多来往。而在姑苏的官家令媛蜜斯自有寒暄圈子,汪妙言作为一个商户女儿,就算去了也是被萧瑟的份。扒拉一圈下来,也只要徐婉真与她身份相称,两人遂成为好姐妹,常来常往。而现在徐家遭受变故,她也好久没见到徐婉真了。
此时汪妙言在房内叹道:“我一小我快无聊死了,婉真连信都不回。”
徐老夫人轻视的笑道:“老头子活着时,这几家算甚么,还不成气候。当时跟汪家斗的你死我活,现在汪家消停了,他们才跳出来。”顿了一下,道:“对他们结合压价,我早有预估。不过他们的眼界还是太低了,只范围在江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