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一时噎住,答不上来。
那两名之前号令着要“赔钱”的男人,见势不对,回身想溜,却被跟从齐王的侍卫给挡了返来。百姓们见了,出一阵嘘声,道:“本来是一伙的。”
“哦?那你再细心想想,不焦急。”齐王淡淡笑道,用眼神表示樊彬。
马车前响起一阵鼓噪,模糊有哭喊道:“撞死人了!”
自齐王呈现后,郑嬷嬷便在一侧冷静旁观。她在宫中时,于皇家宴会上见过齐王几次,晓得这位本性仁厚。有他出面处理,便放下心来。
就在此时,马车俄然愣住,三人身不由己往前一倾。桑梓坐得最靠前,猝不及防之下,“咚”地一声撞到车前壁。郑嬷嬷眼疾手快,左手撑住车壁,右手扶住徐婉真,才没让她跌下坐位。
徐婉真面色一变,怎会如此?郑嬷嬷沉声道:“蜜斯莫急,将帷帽戴好。待老身先下去看看。”
“是的,殿下。”
在这闹市中,马车行进迟缓,于学民扬着马鞭渐渐赶着。桑梓将帘子翻开一角,目力所及,已经能看到“斑斓记”的招牌。
见郑嬷嬷下了车,有人起哄道:“赔钱,赔钱!”
另一名男人喝道:“齐王殿下问话,你还不诚恳答复!”
郑嬷嬷略想一想,便明白这是赶上碰瓷儿了。只是此时群情澎湃,要谨慎措置为好。正在考虑言辞,却见人群从两侧分开,有两名穿着华贵的男人越众而出,身后跟了几名侍卫,持剑挡开人群。
以他的目力,天然将事情生颠末看在眼底。韩羿点点头,神采利诱道:“看清了,这位白叟家俄然从巷子里冲出来。但于学民勒马勒的快,并没有撞到人。我也没想明白,此人如何就倒下了,还一头的血。”
这么一担搁,四周围上来好些人,纷繁指指导点。
此时见地痞伏法,人群散去,便上前见礼道:“老身代蜜斯,谢过齐王援手。”
侍卫上前,将杨九等人反剪了双手,捆绑起来。那杨九心中哀叹,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出门没看皇历,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这间“斑斓记”位于洛阳城的南市中,乃是整座都会最繁华的地点。在这里,能找到东方大海中最大最圆的珍珠,北边穿越戈壁而至的汗血宝马,南边最甜最软的扬州瘦马,西部的葡萄美酒。乃至有远越重洋来到的西洋八音盒、一人高的座钟,令人目不暇接。
齐王神采一肃,沉声道:“尔等几人,于天子脚下行此欺诈之事。好逸恶劳,扰乱贩子,我既赶上了岂能轻饶。来人!”
下了马车,见于学民不安的站在车辕下,呐呐解释道:“我真没撞上,他俄然从巷子里冲出来,我瞥见了就从速勒住马车了。”
押走了那几个地痞,樊彬对四周的人群喝道:“散了,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