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奉主上之命,特来与云坊主说一声,我家主上有急事去了长安,如果沈坊主碰到甚么费事固然去寻李庆俞李大人,我家主上已经交代过李大人了,必能保坊主安然。”男人温和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舒畅,虽长相浅显,但也让人看着生不出讨厌之意。
自从商商应诏去了长安,云水坊的沈落云便收回了布告,宣布停业装修――这个词还是商商提出来的。金牡丹本来筹办了一麻袋的招数想要用来对于云水坊,这下全都象是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人家云水坊应根儿就不接招!
李恪没甚么情感的平板声音让商商有些摸不着脑筋,起了身在一旁站着的她,实在想不出来李恪这个时候来见她,是有甚么了不得的事情,莫非说,铁勒求赐的事情又起了甚么变故不成?想到这里商商不由变了变神采。
“如此甚好,商商女人便好好歇息,三今后,本王便在母妃处恭候女人到来。”李恪柔声说完,深深的看着商商微垂的脸,象要将她刻进内心普通。
“来人!掌灯。”李恪等了半日,不见商商有动静,终究有些不耐烦的叫了一声。
“免礼。”
门外服侍的小黄门应了一声,进屋来取出怀中的火折子,晃了晃,扑灭了灯架上的宫灯,一片温和微黄的光顿时在屋里铺满,灯下的商商微垂着头,如羽扇般的双睫在脸上投下了两片新月般的暗影。
沈落云倒是一脸的落拓安闲,每天除了在云水坊的工地上晃晃,看看工程进度,和施工的徒弟们会商会商工程中的题目,剩下的时候就窝在城外的温泉庄子上,对一众歌姬们实施封闭式的特训。
李默立在洛阳太子府的书房里,看着窗外的夕照不出声,手里捏着的一张小布条上,写着几行小字,细细看去,倒是李治从长安传来的动静。
“殿下,天气已晚,该回寝殿了。”一旁侍立的小黄门低声提示道,吴王已经在这个女人的房里坐了半日了,现在天气已晚,再不归去,可不好交代了。
“唏律律――”沈落云坐在马车里,正想着商商的那些主张,看看有没有甚么遗漏,不防马车俄然在街心停了下来,沈落云一时不察,竟差点摔着。
“那鄙人便告别了,坊主保重!”男人言罢,对沈落云拱了拱手,一扬马鞭,向城外急驰而去。
“胡咄葛是么?”李默捏紧手中的布条,冷冷的眼中一扼杀意一闪而逝。
从他分开昭阳殿后,他从未再次踏足过皇宫一步,即便是洛阳的离宫他也不肯迈进一步,但是,明天他却在思疑:这个决定是否是个弊端?
动静里说胡咄葛在李世民的面前求赐商商,这让他极其愤怒。商商在他的心中是一个不能碰触的崇高存在,他那般庇护备至,视若珍宝的女子,现在却在另一个男人的口中变成了一件卑贱的货色一样的东西,这让他特别难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