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知秋见他眼神滑头,手腕轻翻,毫无以死殉教的模样,何况若要自戕,又何必挟持火伴?他略一思考,已明其意,哼了一声道:“丁残云,你觉得我和文女人有旧,刚才几番部下包涵,便想挟持于她,逼我饶过你们?哼,别做你的春秋大梦!厉某行事顶天登时,岂会为了私交而不顾公义!明天若放了你们,他日不知又有多少良民刻苦受害!”
厉知秋大惊,叫道:“且慢!”
丁残云瞥了一眼殿中教众,晓得这些人满是庸碌之辈,在面前此人部下一招也走不过。他又斜眼看了看文抒杨,见她一语不发,只得硬着头皮抱拳道:“尊驾别来无恙,不知高姓大名,因何变乱总和敝教过不去?”
厉知秋道:“别怕,别怕。”
厉知秋沉吟不语,隔了半晌道:“我确是对令姊不住。但你身为堂堂八台派弟子,怎地自甘出错,干这些阴损的活动?”文抒杨嘲笑道:“本日被你撞个正着,另有甚么话说,我们这里没人是‘再世仲景’首徒厉大侠的敌手,三尊者,我们也不消多费力量,这就任凭厉大侠措置罢。”
丁残云闻之大惊,晓得本身上前应战也不过是自讨苦吃,但总不能如此束手就擒,他向文抒杨说道:“四尊者,本日若不联手打败此贼,只怕你我都难逃一死。愚兄先行搠战,四尊者请在旁见机掠阵。”他“见机”二字咬的极重,那是表示文抒杨,要她及时用蜂锥停止偷袭。言罢举剑直刺,点向厉知秋的眉心。
娄之英叫道:“厉叔叔,我再也不逃啦,我今后跟着你。”厉知秋微微一笑,暗谢老天有眼,这下误打误撞,追踪丁残云之余又找到娄之英,总算保住了娄家的血脉,没付好友所托。
她一笑之下,厉知秋更加肯定,凄然道:“多年未见,本来你逃出八台山后,来了这里。唉,婉妹的事,我到现在还是不能放心,不肯原宥本身。”
丁残云贵为教派三尊者,对文抒扬的出身掌故也略知一二,晓得她有个胞姊叫做文婉,当年与她同属川内八台派。他回思方才厉知秋提到令姊婉妹如此,心中已了然几分,这时只要冒险一搏,恶狠狠隧道:“好,三尊者,你便和令姊文婉在地府之下相会罢,愚兄随后便来!”
来人恰是大侠厉知秋。那日娄之英使计逃出,厉知秋初时还道和以往一样,追不出数里便能将其找回,成果此次直察了十多里路,不但没见娄之英踪迹,便连踪迹也摸索不到。他略微思考,已了然这孩子的小小把戏,当即回到店里,向东南一带追随探听,却始终没甚么眉目。到了第三日傍晚,他正在集市里的酒坊中打尖安息,俄然看到一人身穿绿衣黄带,恰是半月前在庐州城外林中遇见的甚么三尊者丁残云,当时丁残云趁他与人对掌之际,将二十几名男女一一刺死,手腕之暴虐残暴,实是平生罕见。他恐丁残云又要向良家百姓为非作歹,心想娄之英固然走失,但尚不至有甚凶恶,找他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是以便决计跟踪丁残云,查察他的真假。哪知这一起跟了下来,丁残云越走越偏,直至人迹罕至的深林当中,厉知秋仗着本身桃源观轻功卓绝,这才没有被他发明,最后随他来到这座半山庙内。待丁残云进了殿里,他躲在窗后窥测,看到娄之英和一群孩童也在此中,听了文抒杨等人的言语,晓得他们又是在行那些惨无人道的邪教法事,此时再也没法忍耐,便射出药丸突入。他恼同渡残暴无性,连孩童也想殛毙,更晓得这群人行事诡异无常,本技艺下留不足地便能够变成大祸,是以脱手毫不容情,一掌便成果了同渡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