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越看越是心惊,暗想:“这二人可比江下三杰和白净空的武功高多啦,我若与他们相较,只怕是负多胜少。”他毕竟少年心性,每碰到武学妙手,心中自不免总起攀比之心。
一名金兵提马走到车前,用汉语向那青年喝道:“你是何人,敢在大爷面前拦路?”汉语说的极其生硬,听来非常刺耳。
阿兀一愣,刘豫是驰名的降金汉奸,靖康之耻后曾被金主封为伪帝,早被汉人引觉得耻。阿兀脸上又是一红,说道:“尊驾讽刺了。”
那青年道:“这些妇孺白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谋反?你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才是真正的强盗!”
那黑衣男人忽道:“中间如此技艺,缘何甘为金人的鹰犬,做卖国求荣之人?”
俄然路旁窜出一个汉人青年,跑到门路中心拦在马车之前。那赶车的金兵陡见有人拦路,一时惶恐,不由地将马车停下。
人群中又有一名中年青衣大汉走出,朝那青年一树大拇指,说道:“好孩子!”转头向那群金兵叫道:“这里的金狗听着,每一个给这少年磕三个响头,便饶了你们性命!”又朝先前跃出得黑衣男人道:“夏侯大哥,你看好是不好?”
那金将略一思考,随即拱手道:“本来云雷手张大侠,久仰久仰。”语气非常诚心,全无普通金将的傲慢之态。
青衣男人一愣,凝睇那金将,见他也不过二十八九岁年纪,边幅却与金人差别甚大,正迷惑间,那金将问道:“未曾就教尊驾名号。”青衣男人大声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甘东张然便是我了。”
娄之英见到此人,只觉极其面善,但是在哪见过,绞尽脑汁却也想不起来,见此人不似普通金兵那般霸道,不由得暗道:“此人说话不卑不亢,只怕是一名劲敌。”
黑衣男人嘲笑道:“鄙人姓刘名豫。”
那名金国将官勒定缰绳,问两名金兵:“但是这两位侠士么?”汉语字正腔圆,一字一板,竟与汉人的平话匠无异。
娄之英看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便想要脱手相救,忽见围观人群当中跳出一人,伸手抓住鞭头,往外悄悄一带,那名金兵一时忘了放手,被他带的掉上马来,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张然道:“你是汉人也好,金狗也罢,我要放了这车上的老幼,你待怎地?”
阿兀转过甚来,说道:“尊驾是谁?”
张然骂道:“便要难堪你这贼狗汉奸,你又如何?”飞跳而起,举拳向阿兀头顶砸落。阿兀虽人在顿时,倒是涓滴不慌,伸手一格,将这一拳悄悄架开。张然一击未中,复又跃起,双掌直击,拍向阿兀胸口,右脚却斜斜踢向对方小腹,这一招叫做“雷奔云谲”,是他在江湖中安身的成名绝技,他双掌击向仇敌,仇敌必将举掌相抗,此时横加的这一脚便不易抵挡,当年很多江湖妙手都曾败在这一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