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兀神采发青,咕嘟一声,从嘴中喷出一口鲜血,单手拄地不住点头。夏侯南大奇,想起刚才两人曾对过一掌,当时但觉对方内力只要在本身之上,怎的此次比拼却如此不堪一击?莫不是贰心中扭捏不定,不敢力搏乃至真气俄然岔了?抑或此人身有旧伤,刚巧俄然病发?但不管如何,这场赌斗总算是本身赢了。
阿兀一动不动,正自调匀气味。夏侯男道:“兀兄,你我……”刚开口说了半句,只觉双臂由指向心一阵发麻,满身冰冷有如坠入冰窖,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得咬紧牙关御气化解。
路中两人斗了十余招,阿兀忽地向后一跃,言道:“且住!尊驾可识得扬州‘无头枪’夏侯南么?”
夏侯南道:“百招以内,我如胜不了兀兄,便任凭兀兄措置;如果幸运胜了,这一干的老幼,须得当场开释。”
夏侯南哈哈大笑:“兀兄,才拆到四十七招,便认输么?”
夏侯南道:“闲话少叙!你若不肯认输,再来打过!”柔身而上再战。贰心中已盘算主张,晓得这位阿兀武功卓绝,不在本身之下,金将中有此妙手,实是宋人大患,本日能救这些汉人百姓最好,若不幸败在他手,那也要弄个两败俱伤,让金国折损一员大将。想到此处,双拳舞动的更紧。
阿兀问道:“敢问车中哪一名是夏侯帮主的挚亲老友?”他想夏侯南如此冒死,必是和这批押送的疑犯息息相干。
张然大喜,他脾气粗陋,没有发觉夏侯南的非常,道:“大哥,我们成啦!”将押送车辆的金兵赶在一边,要把三辆马车排在一起。这些金兵面面相觑,见长官无动于衷,自也都不敢私行行动,只得一个个各自退开。
夏侯南见了他脸上神采,心下琢摩:“本日之事,只怕须和此人分个胜负方能罢休。彼方金兵浩繁,倘若一拥而上,倒也不易对于,何况不知他们有否后盾。他既不肯说出师承,想是自知所为不甚光彩,看来此人颇懂武林端方,我且激他一激。”朗声道:“兀兄,鄙人佩服你武功高强,想与你拳脚上小赌一局,未知意下如何?”
夏侯南一击未中,不等阿兀站直身子,两拳直伸,齐齐推向阿兀胸口。这一招叫做“焦光浮玉”,传说东汉末年,陕中高士焦光隐居镇江高山,由此而得焦山之名。那焦山绿波环绕,林木蓊郁,青草如茵,满山苍翠,宛然碧玉浮江,是以又被称作“浮玉山”。夏侯南这一招深符焦山神韵,两拳相并埋没内力,如同碧波围山,叫仇敌避无可避。只是双拳过于集合,胯骨的“髀关穴”,两肩的“巨骨穴”却尽数卖给了仇敌。阿兀见他又是一招冒死招式打来,拳带风声,晓得这一拳凝集了极大内力,本身纵使向后急跃,也会被拳风扫到。到时固然不受重伤,但这百招之比,只怕便要败了。现在别无他法,只要运劲于掌,对着夏侯南双拳拍了畴昔。两人内力订交,相互皆退了开去,阿兀更是借此向后跃出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