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还是乌黑一片，火堆不远处便是一条来时的小道，马儿倒是拴在了这边，也来烤烤火。云杳看着那火苗，另有些不知所措，缓了半晌，才终究回过神来，想到方才并非做梦。她啧啧嘴，腥味儿都还留在嘴里，她瞧了一眼苏宸奕身上的那件，方才她吐了一口血，想来该当是换了的，“徒弟，你统共就带了两件衣裳，身上已经穿了一件了。烧那件干甚么？”

苏宸奕抖了抖衣角，拂去了面上的泥灰，“放心，不会饿着你的。”说着扭头撇着云杳，见她睡畴昔，摇点头心中感慨便也闭目涵养。

“徒弟，方才起，我就有个题目想问你。”云杳躺了下去，看着那火堆似是在自语，软软糯糯，带着些乏意。

四周也不算温馨，却也只是些飞禽走兽的声响，那火仿佛烧到了甚么，蹦出一声响。云杳转过甚，看着一脸冷酷的苏宸奕，听他冷不丁道，“取暖。”

骏马飞奔，两旁的风声传入耳中，云杳有些坐不稳，便缩了缩身子打了个寒噤，就听得上头有人说话，声音降落温润，却有些短促。

也不知睡了多久，云杳只感受有些热，另有微微的糊味儿，她蹙眉，眼睛倒是有点肿，吃力展开，朝着热源看畴昔，刹时坐起来，忙道，“徒弟！你的衣服烧了！”

“...”

那边的睡着的马儿打了个喷嚏，云杳翻开玉瓶，内里玄色的药丸带着一股清爽药草味，她这才摸摸胸口，果然是有些气虚，便服下一粒。这个徒弟当的还真是经心尽责，连要都是带着的。

云杳气结，胸口发闷，总感觉浑身不舒坦，刚想翻个身找个温馨的睡姿，却感受身上似是有甚么力道撤去，她便快速展开眼睛，还看不清东西便狠恶咳嗽起来。她这才尝到喉中一股腥甜。

苏宸奕瞥了她几眼，眼下离天亮另有一个多时候，便道，“如果困了，便接着睡吧，天亮时，为师会带你走。”

苏宸奕便坐在云杳中间，见她俄然醒来，倒另有些精力，便舒了一口气，只淡淡看了一眼那火堆，并未起家，“无妨，是我烧的。”

云杳昂首看了眼天，在天界时很少昂首，只感觉星斗就在火线，云雾也在脚底，现在看上去，六合间竟隔着这么远的间隔。仙凡之别，大略也因着这间隔吧。

醒不来也就罢了，偏生睡不下去。

苏宸奕没有再说话，云杳忍不住笑了两声，倒是引得苏宸奕偏过甚来看她一眼。云杳还没笑完，又咳嗽两声，苏宸奕便住了心机，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竟睡得安稳，被妖物缠身也没发觉。”

云杳有些无法，早晓得她便问问那山灵陌陌了，她这肉眼凡胎的，有些修为的妖魔，她自是看不出来。

不过她也不过十二岁，苏宸奕就算想有别的意义，恐怕也是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