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了,在外人面前文人多重时令,又如何能靠高仿假画卖钱,不过如果碰到告急的时候,就要行非常手腕,那高仿假画是好事也变就成了功德。万事皆是如此,锐者避其锋,弱者塞其虚,做好事不必然就是好事,偶然也为救人。”
“旮旯死掉了?”顾远目光从念珠上移开,道袍一撩,人已下了软榻,几步移到东间,苗条白净的手悄悄一动,中堂的后窗便被推开!
楼下谢元娘打量动手里的田黄。
贵重的东西天然不会便宜,只可惜谢家没有根柢,只是浅显后辈发掘起来,谢父二品的官职一年的俸禄却只要一百五十量银子,这些年又挂了个空职,平时给他送礼的人都没有,要不是有孔氏的嫁状直撑着,谢府真若如外人所说普通,年节送节都要去当东西了。
王掌柜年逾四十,玉石古玩过他眼的不计其数,便是说一句火眼金睛也不为过,若不是有主子交代过,他又岂能抓住驴子当马骑,装不识货?
好大的口气。
谢元娘打的甚么主张,王掌柜自是明白,只要主子的交代,便也共同,“这多费事,我现在就派人随谢女人一起去谢府吧。”
谢元娘的眼睛大了几分,她强压的乱跳的心,“我也不过是闺中闲来无事本身篆刻印章打发时候,不过是拿来练手,有点瑕疵到是无妨事。”
“本来女人便是京成双姝,失敬失敬。”王掌柜的又装了才认出来的模样,恭敬的作揖。
恭敬的不待等退下,便又听到主子漫不经心的叮咛王掌柜的,“年前我得的那块橘皮黄的田黄,拿去给谢二。”
一旁的王掌柜低着头,脸上的神采更是大变。
不过是拿来练手。
江义身子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从后门走了,身后另有王掌柜的应是声。
对这位谢二女人,江义想不记着都难。
王掌柜略上前一步,手虚指着田黄,“女人可细看一下,这块寿山石虽是田黄,倒是有瑕疵,表层的纹状带有近似蛤蟆皮一样的斑点,不似内层纹似萝卜丝或橘橘瓤纹状,本日若不是女人到铺子里说要田黄,店又一时之间又没有别的田黄,也不会拿这瑕疵品给女人,只是不晓得女人会不会在乎这点瑕疵。”
对方竟然不晓得上品的田黄便是这般的。
“不过是些闺中女子做的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便真是谁派来的,天然要把蛇引出洞。”顾远捻着念珠,“你现在去给王允递个话,国库空虚,圣上为吏部拿不出银子修复河堤大怒,又下了最后通牒,本年若江南河堤再决口,吏部工部撤职就不是一人两人那般打发掉。听闻江南那边有水贼,连河运总督府都敢盯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河运总督徐厚是赵首辅的弟子,叮咛他们莫让总督府被抢了。奉告王允,此事我只与他晓得,如果保密,即便是我出面,也保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