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父,衡景对不住您!”衡景的声音在颤栗,尾音里带上了颤抖,“罔缇师弟他……命丧绝壁……是我,是我这个做师兄的错!”
赌一把,他情愿随江君涸来这魔族就是把本身的命作为赌注了的。这一场dubo,他只能赢不能输。
衡景与穆执二人身上无伤,只是脱了力。二人多日饮食较少,加上走了两天一夜的路程,便是没伤也得折腾出病来。
一只手俄然拦在了他的面前,他垂眸去看。那只手干枯得不像样,指甲呈灰玄色还很长很锋利,看着怪渗人的。
“你且好生歇息着吧。”褐玫也没再说甚么,回身走了出去,面上却湿了一片。
说来,他也不会输吧?
他颤颤巍巍在床上坐直了身子想下床,手没撑住,人从床上滚落了下来,收回了很大的声响。
可想而知,罔缇是他的命。
江君涸挑眉,狐狸眼笑眯了起来:“啊呀,左长老谈笑了。本少主也是刚到,您来得恰是时候,恰好能够扶着受伤的我……”他特地夸大了一下‘受伤’,好似旁人听不见一样。
“这是外人吧?少主,我魔族向来不欢迎外人……何况……”左护法笑得阴沉沉地,仿佛就怕别人不晓得他是好人普通。
一番话,说得左护法脸是红了白白了红最后转为黑。
衡景那里听得出来甚么‘不怪他’的话,满脑筋都是‘我要赎罪’的设法,恨不得二师父现在拿着戒鞭好好抽他一顿,才甘心。
那左护法眉头抽了一下,扯了一个笑:“少主受伤了?”
他收回击,抱拳:“少主故意就好。”
“衡……衡景啊,莫怪你本身。”褐玫虽说已猜想到了七八成,现在从衡景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番风景,“命数……那孩子……”他也不晓得该接着说些甚么,说至一半,却又没了话。
白发人送黑发人,此生莫大的痛。
衡景和穆执回到蜀山的时候已是两天后,二人刚到蜀山正门口,不待人前来检察,二人纷繁昏迷。
蜀山高低都知,当年是他捡回被丢在蜀山脚下的罔缇。虽说他未曾顾问过罔缇,却也是他给罔缇获得名,就连白靳也是他亲身为罔缇锻造送予他的十五岁生辰礼品。
“师兄!”率先冲上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身子骨弱得很,一身的药草味儿。
“呵,少主得理。”说着,他退至一边,一双黑压压的眼睛却盯着罔缇,很有深意。
衡景比穆执醒的早上些许,一睁眼,先是朦昏黄胧了一会儿,随即想到了甚么,垂了眸子,浑身发颤。
现在,三个门徒只返来两个,不返来的还是他最靠近的罔缇。他的心有多痛,旁人是不得知的。
江君涸与罔缇都身负重伤,赶起路来天然是慢了一些。但,再慢,不过也就五六日,便赶到了通黯山,赶回了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