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原听得恼火，但听到厥后，倒是心动，毕竟他花如此大的代价化解恩仇，的确不是为了接着做对方师弟罢了。他问：“甚么计？”

凌霄的心提在嗓子眼，莫名的就与阿谁凌弥对视了一眼。只是一眼，对方目光中的陌生就足以叫他明白，这已是另一小我。

封绍松了口气，须弥盯住虚镜里的气象一笑：“师兄还是那么刚强谨慎。”又冷着脸向封绍道：“你最好再使点心机，若不能胜利，你那小老虎怕是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

垂垂的，凌霄已不是因为证明明净而逼迫旁观，反而变成不忍移目。

“你为何求死？”

“你……你不是……”凌霄说话断断续续，感受头痛欲裂。

“再续前缘？”须弥嘲笑，道：“我若就此死了，或是舍了这身修为重头再来，叫他感觉恩仇两清，那倒另有缘可续。不然？你当那老固执是你养的那小牲口么？为着你一命，宁肯拼个欺师灭祖，大杀四方也毫不踌躇？”

封绍苦笑：“徒儿晓得徒弟美意哩，只是我夺舍不成，妖毒又到了药石无医的境地，早死不早死，却不是徒弟能做主的了。”

又过了三四日，凌霄此次才吸纳洁净，从乾坤逆转术阵中真正醒转。他刚一展开双眼，引入视线的便是那张熟谙的脸，熟谙的目光，熟谙的声音。

“胡说！”凌霄急道，特别看到两人拥吻一处时，立时别过甚去，回嘴道：“这等肮脏心机，岂能为我所想！速速收起来，不准你欺侮我师弟，更不要污了我的眼！”

封绍眉头死皱，但是再想辩白，却见另两人早已缓慢从天涯消逝了踪迹！他不由肝火攻心，但转眼一想，却捕获到另一个重点，等等——菩提寺的芬陀利华境？

凌霄感喟：“天意弄人。”

一眼望去，画卷中上演的恰是他很多年很多年之前的旧事……被个记名小弟子戳破道袍的他，莫名感觉合眼缘，便顺心而为的带去做了亲师弟；师弟说想一起出世游用时，他顺心而为的提剑相伴；发明师弟对同门脱手，运作邪法时，他顺心而为，不舍揭露，悄悄压下；道分歧不相为谋，二人反目，他明显想将人抓返来，倒是狠心回身；再厥后他们渐行渐远，终究背道而驰，兵戎相见，他明显想说师弟我不怪你你返来罢，但说出口的倒是魔头就死！再再厥后，面对昆仑大创，他绝望自责下自炼成剑魂，此前想说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来生再见，所做的倒是逼迫师弟答允，再不入昆仑。

因为他阿谁魔头师弟向来不会与本身陌生。但他的师弟已经不见了，没有了，不在了。

“哼，凭你两个毛头小儿也想与老祖斗？”须弥只感觉这话分外的熨帖，杀气也就略缓了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