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和几位将领对这个整日冷着一张脸只晓得开战和开战的主公头疼不已，的确跟催命鬼普通，偏又对行军兵戈一窍不通，一心赶着大师去送命。

“主公但是身材不适？”

小童满脸讶异的“咦”了一声，似不信这话竟是对方说的。

封白凝神想了想道：“丢了一些，又得了一些。”

王羌、李骧和赵昀参议了一番，三人一合计，干脆马不断蹄强行渡江，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化被动为主动。因而，数万步兵在岸边稍作休整后当即登船。李骧居旗舰，批示楼船分两路渡江，赵昀带领两千抛车营测好射程后，留在岸上埋伏，只等对方船队进入投射圈。

他手腕百出，安插各种善业酬以好处引得宗门弟子、散修们积德积善。如此二十年畴昔，堆积世人之力的善举，按理说，该使圣莲子生长所需的营养飞涨才是。但是他手中那块无相功德镜却动静藐小。

封白站起家便要去换战甲，姚崇俄然昂首焦心说道：“主公，那……那名军侯还说，王将军临死前身中数箭仍指天高喊‘臣愿为主公犬马，万死不辞！’”

慈觉在修佛的成就也是上上乘了，却也当不住封白这么个固执问法，皱眉道：“向来都是积小善成大善，小善不为，大善难成，那里又有小善大善之分呢？救死扶伤，难不成救死是大善，扶伤就是小善了？你抱住如此心胸来积德，也难怪功德镜上的善业难有动静了。”

姚崇躬身答道：“看衣服应是王将军部下一个军侯，名字不晓得，还未说完就咽了气。”

小童又戳了几下，却不见他再动，封白上前木然道：“别戳了，他死了。”

沙锦江的江面并不算宽广，起码容不下两边驾着数百只楼船停止水战，如果主力相拼还是要到陆地上，这江只能算作一道樊篱。

不是扣问，而是必定的语气，小童讶异道：“倒是聪明。没错，我往水里投了东西，那是早就筹办好的，几千水兵也不过是引你们中计的饵，至于你的楼船士和那位寻他的校尉，我恐怕他们都上不了岸了。”

李昊很有眼色，忙抖开玄色大氅给他披上道：“入春季凉，主公还请保重身材。”

小童拦他，眨眨眼道：“我晓得你来求甚么。”

话未完便闻声有人高喊“报——”由远及近奔来，来人也是浑身脏污不堪，一滚上马便摔在地上，爬了几步到小童跟前抓着他的下摆道：“主公，龙亭城后俄然蹿出小股渝关马队，我军不防，被烧光了粮草……”

小童扛着面旌旗在城楼上远远笑道：“你来送命的么？”

小童扔了沾血的旗杆，站起家讪讪道：“如此便算我赢……”

小童道：“善小如沙，善大如石，人间有大善耶？”

封白吐了一口气，摆手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