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白愣住，转头问他：“我求甚么？”

钱瞿扶着墙壁摇摇摆晃地站起来，取了身后背着的铁弓，拉了个空弦对准李耳，放手的那一刹时不知那边射来的一枝飞箭贯穿了他的心脏，“咄”地一声将其钉在身后的木门上，只听他病笃仍大声笑道：“臣无憾！哈哈！臣、无憾！”随即手中空荡荡的铁弓哐当落地。

封白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沉声道：“结束吧，我认输。”

现在慈觉贵为菩提寺之主，封白要出来倒也不难，何况他感觉这杀魔要去熬炼表情也不是好事，就承诺了。

慈觉一样不喜对方，但是因封绍一事不免心虚，便也盖过了讨厌。又听了封白是为积德义举，贰心觉固然解缆点不纯粹，但积德总不是好事，当即耐烦指导。

“令人将这些也都烧了。”封赤手中的马鞭挥出半个圈，把空的房屋和田里将来得及收割的庄稼都圈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封白才缓缓问道：“李骧呢？”

小童看他在封白身前持刀站定，啧啧叹道：“又一个病笃之人。”

究竟上也如他所想，封白此入锻心灵境，别说三天，足足三十年还未曾出来。

“呔！那里来的黄口小儿，满口胡言，现教你牛爷爷来会会你！”

小童拦他，眨眨眼道：“我晓得你来求甚么。”

封白点点头，令众将起家，肃容道：“身材事小，战机不成贻误，今晚我便要个速战持久的体例。”

这回连小童也不再是那副嬉笑神采，叹了口气道：“你另有甚么想说的么？”

小童不答，只折了根树枝在地盘上画格子，待画出个四四方方模样，他便滑头笑道：“你若能赢我一盘棋，我便说与你听。”

统统都顺利得有些不成思议。

封白与其对望，颇觉惊奇，却甚么也没说。

封白背对着他躺在榻上，手中婆娑空荡荡的指间，随便摆摆手表示本身晓得了。

封白凝神想了想道：“丢了一些，又得了一些。”

紫虚道人哂道：“你生而为凶兽，性戾嗜杀，不受六道束缚，又安知万物刍狗之苦？”

姚崇拱手道：“末将领命！”正要拜别叮咛部属，又被封白叫住，扔了半块虎符过来道：“找个聪明点可托的小兵，把这个带归去给李昊，顺道把那边的也烧洁净。”

“那便来不及啦！”一个笑嘻嘻的声音打断了他，恰是李骧将军。他非常年青，看面貌二十出头，脸颊白净，与黑面王羌成光鲜对比。

慈觉承诺归承诺，但也并没有希冀封白真和封绍似的三天就能晋升一个层次，毕竟这厮资质虽佳却心性固执，恰好还心智极高，难以点化。届时若毫无寸进，应当就知难而退了，真过个几百年，便也将小绍的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