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上也如他所想，封白此入锻心灵境，别说三天，足足三十年还未曾出来。

几番回合摸索下来，两人均有所毁伤，竟是不相高低，俄然只听场中一声暴喝，姚崇仗着身量较小，几次遁藏后绕到牛戍胁下一刀砍了对方右臂，又在错马之际一抖弯刀换至左手，划过牛戍脖颈。

此时，封白在锻心灵境中所遇的真假幻象远非封绍当日碰到的那程度可比，各种景象、各个环境，不一而足。这日，他勘破“转染成净”的幻象后，周身环伺的气象突然一变，又天生另一处地点，高山险途。

李骧身侧是个年纪略长的将领，他弥补说：“兵戈的时候则模凌两可，叫对方摸不清真假，以便我们俄然攻击。”

他最后这句本来是气话，但听在封白耳里倒是正中把柄，闻言也不愤怒，反而至心问道：“虽行事胡涂，倒是一心想造更多善业，还望师叔祖指导迷津。”

这类没有力量傍身的感受令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烦躁道： “不除了，摈除罢。”他又用手指导了点北岸道：“这边的也驱走，看着心烦。”

封白催动j□j白龙驹朝城楼那边杀出一条血路，围在他身边的羽林将士不竭减少，保护摆布的钱瞿和马飞也是浑身浴血，伤势颇重。入目都是血红。

封白盯着对方乌黑莹润的眸子，俄然恍忽起来，只闻声识海处出来一句——你我各据渝关、龙亭二城，佣兵五万，存亡非论，先擒主将者胜。

紫虚道人絮絮不止的声音低下去，他将珠子收了起来，语重心长的向封白道：“上善若水，记着你先前说的，还长于人，还道于天。好自为之。”末端又补上一句：“有舍，自会有得。”

封白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见对方身后传来一阵骚动，数百名流兵像是见了恶鬼普通自发让出一条通道。

紫虚道人沉吟半晌，问：“那何为‘天道’？”

紫虚道人笑了，道：“那你晓得何为大善了？”

这时帐外俄然传来兵甲摩擦的声音，封白蹙眉望去，只见一队人掀了帘子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个墨客模样的年青人，穿着朴实，看来似个谋士。

当天夜里，封白便传令下去马上拔营，前去龙亭城。

姚崇答：“传闻昨日甘将军带了数百楼船士潜去凿船，至今未归，张校尉亲身带了人去下流寻，也……也是存亡不知。”

封白看了地上躺着的姚崇一眼，道： “不成，你没了粮草，沿岸庄稼也被我烧光了，纵是人马相差未几，你也不是敌手。”

小童站起家，非常老成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凶兽戾气已除，上山去罢。”随即倒骑了青牛拜别，沿路遮挡的云雾也纷繁散开。